她还是淡淡的笑,却紧张得手心微湿。
忽然,下巴被钳制住,渐渐向上抬。
冰冷的手指,微热的脸。
四目相对,周骁鼻梁一轻,金属眼镜忽然被摘了下来。
她眼前一花,男人英挺的五官瞬间模糊了,在光影下只剩利落的线条。
他们离得太近了。
周骁说话声音轻,音调温柔,看起来一点不设防。
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真的很听话。
陆嘉文眯着眼,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她的样子。
“你戴眼镜不好看。”他说。
周骁伸手拿回来,慢慢重新戴好。
陆嘉文偏过头把钥匙放在她手上。
夜风很冷,周骁脸上被酒熏出来的红晕渐渐淡下去。
等她再次抬头,陆嘉文已经不见了。
她如释重负般靠在门上,长舒了一口气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很怕陆嘉文。
很久之前因为陆家开恩,才批准住在这里的时候,陆嘉文看她的眼神她永远忘不掉。
这种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,她一辈子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。
第二天一早,周骁醒来,头痛欲裂。
喝烈酒还吹了半夜冷风,外加前段时间三番两次淋雨,她毫不意外地发烧了。
她强撑着眼皮,打开手机,原来是周六,心安理得地沉沉睡去。
一发烧就烧了一天。
再次醒来,外面天色都暗了。
周骁眨眨眼,不知道她睡了多久。
很快,余光瞥见她的房门开着,门口立着一个人影,刚要起来的身体僵住了。
她隔着床闻到淡淡的烟味,他应该站了有一会儿。
他们沉默得别有意味。
还是周骁先开口。
“三少。”声音格外沙哑。
“一天没见你出来,张妈说你生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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