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成谨娶我,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折辱。
这是京中之人的共识。
毕竟他是大权在握、野心勃勃的摄政王,而我只是一个姿色平平卖豆腐的孤女。
新婚夜,他匆匆揭下我的喜帕,便阴沉着脸坐在一旁喝闷酒。
大概极是郁闷。
我偷眼瞧他,他本就生的好看,今夜穿着一袭大红喜服,更是清隽疏朗,连眉眼之间都带了一份艳色。
只是此刻这艳色之中,还夹杂了三分戾气。
我乖乖回目凝神,大气都不敢出,坐着喜床上发呆。
岑成谨低咒了一句什么,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,用两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,挑剔地端凝。
半晌,他嫌弃的道了一句,「皮肤一点也不细嫩。」
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他又抓住我的手,同样也是在烛光下细细凝看,啧一声,「手也是。」
他的手指修长如玉,的确比我的好看许多。
我自卑地想要把手抽走,他却握紧了。
「我本可以娶高门贵女,琴棋书画无一不晓,无一不通,个、个生得清丽动人。」他语调泛寒,几乎是在咬牙。
我心中尴尬,只得点点头。
「连当朝长公主亦心悦于我,你瞧瞧你,哪里比得上她半分?」他又冷冷嘲道。
我心中酸涩,丧气地低下头,「我的确比不得她们。」
岑成谨冷哼一声,低头嗅了嗅我颈侧,「连熏香都遮掩不住你身上的豆腐味。」
他靠得太近,呼吸环绕在我耳边,我脸上漫起一股燥热,心里难过得紧,忍不住朝一边躲去,想要离他远些。
他却揽住我的腰,极是不满,「你一直躲我做什么?」
我强抑住喉头的哽咽,用手背抹了抹脸,强作淡然地说,「怕豆腐味熏着摄政王,要不今夜我便去外间睡吧?」
他将我推倒在榻上,倾身压了上来,绷着脸说,「不该熏也熏了数日了,还差这一晚上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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