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元王朝,定安三年,丞相府嫡次女凤如玉被册封为后,入主中宫,执掌凤印,母仪天下。
未央宫内。
凤惊华虚弱的躺在床榻上,脸色苍白,满头大汗,高高隆起的腹部一阵蠕动,胎儿却迟迟不曾落地,身下的血早已染红了褥子,滴滴答答的顺着床榻滴在了暗色的地砖上,留下一片蜿蜒的血渍。
“来人!”
“来人啊!”
凤惊华扶住腹部,虚弱的呼喊,可是并没有一个宫人前来。
未央宫的宫门紧锁,她出不去,也没人进的来,偌大的凤殿此时对她而言就像一座冰冷的冷宫。
耳边的礼乐炮声响了一天,铜锣鼓声喜气洋洋好不热闹,她爱了十几年的人今天娶了她的亲妹妹,而她却孤苦无依的一人独自生产!
思及此,凤惊华绝望的大笑:
“想我身为圣元国的皇后,怀有双生嫡子,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,这真是天下的笑话!”
“姐姐还以为自己是皇后呢?”
张扬的笑声肆意的响起,凤如玉穿着一袭大红色的皇后朝服,头戴琉璃凤冠,脸上扬着胜利者的微笑,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凤惊华床前,高高在上的藐视着她。
凤惊华听到她的声音,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怨恨的转过来,却突然一愣,皇后朝服?!
“放肆!本宫才是圣元王朝唯一的皇后,你竟然敢穿凤袍?!”
“姐姐还不知道吧?安哥哥早在三个月前就以私通之罪废了你,如今我才是圣元王朝唯一的皇后!”
凤如玉身上那抹正红深深地刺痛了凤惊华的眼睛,她不肯相信的悲呼:
“我不相信!当日大婚,他亲口向我发誓,说我会永远是他唯一的皇后!我要去找陛下,我要他亲口告诉我!”
她扶着肚子就要下床,凤如玉一脚踹在她肚子上,凤惊华疼的眼前一黑,无力的倒在了床榻上。
凤如玉得意洋洋的扬起手里明黄的圣旨和凤印:
“姐姐何必去打扰安哥哥呢?你看看这是什么?”
圣旨?凤印?
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?!
凤惊华心底还在做最后的挣扎:“是你诬陷我,是你媚君惑主!他被你欺骗才会如此!”
凤如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她猖獗的大笑:
“陛下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,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!他不过一直在利用你,现在你没用了,所以你的死期到了!”
“不可能!他那么爱我,甚至为了救我而双腿皆断,如此深情,怎么可能是假的?”
萧安元明明对她一往情深。
十几年前她遇袭之时,正是萧安元舍命相护,甚至因此摔断了一双腿,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日。
萧安元因为她而残疾,凤惊华自此对他死心塌地。
哪怕外祖父和母亲都觉得有点草率,可她依旧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。
萧安元想要王位,她外祖镇国公府杨家便是萧安元最大的靠山。
杨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,为萧安元立下汗马功劳,硬是以一己之力,将一个残废送上了王位。
她和萧安元十数年情深,现在让她相信一切都是假的,她如何能接受?
凤如玉凑近她,声音犹如鬼魅:
“姐姐啊,就连那次遇袭,都是陛下他亲手设计的哦!如若不然,他怎么能让你、让你外祖杨家兢兢业业的为他打下帝位?”
“现在陛下王位稳固,自然容不下你和你外祖家,因为只要有你们在,世人都会想到陛下得到这个王位是因为你们,他堂堂一国之君,怎么能忍?”
凤惊华心痛欲死,身下血流如注,她已难产了四个小时,然而难捱的阵痛比不上此时她锥心的绝望。
凤惊华不愿相信,可是凤如玉将所有证据摆在她的面前,由不得她不信,她心底仍在垂死挣扎:
“我怀了他的孩子,他绝不会那么绝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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