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母眼眶通红,明显是已经哭过:“你昏倒在车里,有人帮着打了120,后来医院联系到了我。”
傅博言抿了抿唇。
他只记得自己看见了程暖暖,但现在想来,那应该只是幻觉。
傅母握住傅博言的手,声音又带着些哭腔。
“博言,暖暖那孩子……我知道你伤心,可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啊,你才刚做完手术,怎么能擅自跑出去?”
傅博言攥紧手指,喉咙疼的发涩:“您都知道了。”
“我怎么会不知道?暖暖善良,为了救一个小孩才被海浪卷走,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了。”
因为一个小孩吗?
傅博言淡而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,带着空洞的苍白。
“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去救?”
傅母怔在原地。
她没有回答,更回答不了。
之后的一个月,傅博言像变了一个人。
虽然还配合治疗,可话却越来越少,就连傅母都不能让他多说几句。
出院那天,傅母很担心,想让傅博言回家住。
却被他拒绝:“妈,我现在很好,不需要人照顾,也不想给您和爸添麻烦。”
傅母只能不再坚持。
离开医院回到家,推开门,还是空空荡荡一室冷清。
傅博言躺在冰冷的床上,目光落到身旁。
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个日夜,程暖暖不在他的身边了。
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早上,傅博言走进卫生间,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眼下乌青,下颌上冒出青色的胡茬。
哪里还有个大学老师的样子?
正想着,校长恰好打来电话。
“博言啊,你出院了吗,现在身体怎么样?”
傅博言垂眸淡然:“出院了校长,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。”
校长笑了笑:“那就好,那博言……你什么时候回学校?”
话落,傅博言却沉默下来。
这段时间,他沉在程暖暖离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,早忘了自己大学老师的身份。
倏地提起学校,他竟觉得那个世界离自己好远。
傅博言看向墙上的日历。
离他的三十一岁生日,还有不到六个月了。
正要出声时,校长先开了口:“博言,你手上的那几个博士生一直很关心你,都在等着你回来。”
“我知道你家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,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是不是?更何况这些孩子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,突然没了你,他们都很不安。”
傅博言想辞职的话就这样被堵在了嗓子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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