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北周和黑子又分析了一下这村子附近的山地,约莫凌晨才睡觉,而另一边的林初盛却彻底失眠了。
打赤膊的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,却从没有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感官冲击。
混混沌沌睡着,乱七八糟做着梦。
在梦里,她回到了江都,季成彧又请她吃饭。
到了他家,打开门,居然是一个浴室,季北周正在洗澡,甚至还邀请她一块儿洗。
衣服被弄湿了,满心满眼,全都是熏白得水汽,蒸腾地热意,还有他……
林初盛是被村里的鸡鸣狗吠惊醒的,再也睡不着,索性拿着脸盆出去洗漱。
天色还未透亮,满目苍青色,远处山头被描了条金边,天欲晓。
待她洗漱完,村长的老婆也起了,她又帮着烧水做饭,这才注意到季北周也起床了。
站在院子里洗漱,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,松垮得挂在身上,他似乎连穿衣服都不正经,相比较现在追求精致的都市人,他太不一样。
手里拿着剃须刀,正在刮胡子。
他用的不是电动那种,是刀片,动作轻慢熟稔,她忽然想起昨天上车撞到他下巴的情形,夹杂着那个乱七八糟的梦,她这脸上又莫名臊得一片红。
季北周后来进厨房讨了点热水,也才看到林初盛,打量了一眼,“昨晚没睡好?”
“还好。”
“你昨晚该不会是梦到我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季北周要了热水,就出去洗脸,林初盛却又羞又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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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同桌在村长家吃了早饭,季北周和黑子还得进山,离开得早,而村长则领着俞岱荣师生三人去拜会老乡。
这里的老人,有的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,根本听不懂普通话,还需要村长当个翻译,帮忙沟通,林初盛只负责录音,整理方言语料,工作倒是轻松,有比较多的精力拿着手机到处拍拍看看。
年轻人基本都外出打工,孩子又在县城上学,导致老人极多,甚至还有不少空屋。
“村长,这些房子都没人住?”林初盛打量着一些新盖的小楼房。
“外面房价高,很多年轻人会回村盖房结婚,结完婚就出去打工了,留在这里只能种地,年轻人谁愿意待在村里啊。”村长笑道。
林初盛只笑了笑,看着那些空房,若有所思,拿着手机对着房子又拍了些照片。
这一天,季北周仍旧是入夜才归,林初盛正在整理白天录制的方言语料,听到开门声又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看。
季北周正偏头和黑子说着什么,他的房间正对着林初盛,不一会儿就见他端了盆出来,周围太安静,静得她可以听到水声。
莫名的,她又想起昨晚那个荒唐糊涂的梦。
都怪季成彧这混蛋,干嘛要邀请她去做客!
季成彧此时正搂着新婚小娇妻,卿卿我我,哪里知道自己什么也没做,也能背黑锅。之后的日子,一连好几天林初盛都没见到过季北周,彻夜未归,人迹无踪。
就在村长担心这两人会不会在山上遇到野兽攻击、发生意外,那天落日西斜,他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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