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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脆弱了，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
陆司擎低沉着眼，指尖忽明忽暗的星火映着他眼底暗沉的光，他心不在焉，看向窗外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静极了。

洛芊芊走了？

他掐灭烟打开门，屋子里一片安静。

他走到客厅，忽然间哐哐瓷碗打碎的声音。陆司擎眉头一皱：“洛芊芊，你在干嘛？”

不一会儿洛芊芊背着手，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笑走出来：“对不起我手滑了……”

陆司擎看着她发白的脸，还有藏在身后的手，心里明明知道她此时最需要安慰，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收拾好一切的洛芊芊走出来拿起包，看着榻榻米上在看书的男人，她喉间一紧，有些不舍：“如果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，你会想我么？”

陆司擎头都没抬：“不会。”

洛芊芊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答案，却总是盼望他能说一句“会”，好像他只要说了那么一个字，她的生活就会有盼头。

可是他连这么一个字都不愿意施舍给她。

洛芊芊抓紧包，扯了一个落寞的笑，转身离开。

而陆司擎自从洛芊芊走后，落在眼里的文字全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号，他合上书，仰头靠在榻榻米上。

会不会想她？他不知道。

可她真的会走么？像她这种跟屁虫真的会走么？

接下来的几天，陆司擎再也没见过洛芊芊，只是每天晚上他都能看到一尘不染的桌子，电饭煲里热好的饭菜，以及不忘给他放好的胃药和水。

陆司擎没当一回事，洛芊芊也像说好似的不再出现在他面前。

直到有一天，暴雨倾袭，陆司擎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千斤重，滚烫的呼吸和体温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适，他想起床找点药吃，却整个人无力地向前倾倒。

忽然有人出现，稳稳地接住了他：“小叔叔！”

他却在看清楚对方之前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第7章

洛芊芊吃力地将陆司擎抱回床上，她摸了摸他的额头，烫得出奇。

意识到他发烧了，洛芊芊立马帮他盖好被子，又打湿了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。

一遍又一遍，洛芊芊用冷毛巾给他降温，直到他的额头不再滚烫，手也恢复了正常体温，洛芊芊才松了一口气。

看着睡梦中的陆司擎，洛芊芊忍不住用手划过他的额头，鼻梁，还有嘴唇。

多么好看的一张脸，可他每次见到她不是皱眉，就是凛目，没有一次好脸色。

她多想再看到他对她笑啊。

洛芊芊划过他红润的嘴唇，手一顿，一滴泪洇在了床单上。

然后接二连三的，眼泪止不住似的。

洛芊芊拿手擦了擦，笑着看他：“小叔叔……我没有骗你，我真的生病了。”

“你已经很久很久没对我笑过了，怎么样你才会对我笑？是不是……是不是等我死了，你才会对我笑啊？”

“小叔叔……我是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
说着说着，洛芊芊已泪流满面，她咬着嘴唇，轻轻探身过去。

如轻羽一样的亲吻浅尝辄止。

就像她的喜欢，永远的克制，永远的小心翼翼，永远的爱而不得。

次日一早。

阳光的光线照在陆司擎脸上，他睁开眼，脑袋还有些发晕。

他揉着太阳穴走出房间，客厅里的米香味勾得人食欲大增，他看着餐桌上还在加热的电饭煲，还有热气腾腾的粥，眉毛皱了皱。

昨晚是洛芊芊来了么？

也是，除了她，还能是谁？

陆司擎吃完饭换了身衣服准备上班，临时接到一通电话，他又转道而行，去了上次的高级会所，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这里碰到洛芊芊的场景。

对于陆司擎来说，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。他厌恶地将记忆赶走，结果一转身就撞见了洛芊芊。

她依旧穿着上次那条黑色的迷你短裙，画着浓厚的妆容。

陆司擎瞬间冷下了脸：“洛芊芊。”

听到他的声音，洛芊芊惊得心跳都停了好几拍，他不是应该在家里养病么？怎么会在这儿？

还没等她开口，陆司擎问她：“你就这么喜欢这份工作？”

他的言语间好似连齿缝都带着愤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