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密密麻麻的针孔,箫琉璃呆滞住了。
两边闻声而来的病人以及他们的家属,同样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画面。
所有人都想不到,在那个未满七岁小女孩的身上,居然经历了如此悲惨的遭遇。
“真是个畜生啊,这么可爱的女孩,我连疼都来不及,居然还会有人不管不顾,直接扔在医院里。”
“有些人根本不配为人父母,既然不想管,那还生下来干什么?”
“这男人打的好,要是我老婆这样对待女儿,我也打!”
“造孽啊……”
在场众人躁动起来,声音刺耳,格外难听。
箫琉璃瘫坐在地上,俏脸难堪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两行热泪,从她眼眶中汹涌而出。
“缘缘,是妈妈错了,妈错了!”
看着抱起牧缘缘的牧凡,箫琉璃突然扑了上去,“妈妈对不起,没有将你照顾好,缘缘,妈妈再也不会将你一个人留在医院了。”
牧凡转过身,回应箫琉璃的,只有他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背影!
“牧凡,别带走我的女儿好不好……”
箫琉璃早已泣不成声。
当年萧家逼迫她嫁入豪门,箫琉璃独自在深夜中醉酒,用自己的行为,反抗了家族!
一夜旖旎,春光无限,箫琉璃知道,牧凡保安的身份,绝对不可能会被家族接纳,因此她给了牧凡一百万,用借口将其赶出了江城。
她本以为,一个人也能够活得很好。
却没想到缘缘的出现,将这一切都改变了。
她不能没有女儿!
“现在知道心疼,那你早干嘛去了?”
“你知不知道,缘缘打电话给我时,我心里到底有多么难受,多么焦急吗?”
“如果不是你当年逼我离开江城,缘缘她又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?你现在的哭还有什么样吗?缘缘我会照顾,她不需要你这样的母亲!”
牧凡重新背过身,他不想让箫琉璃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!
缘缘不能没有家。
可他也无法容忍,箫琉璃所做的这一切!
“缘缘……”
箫琉璃握住了缘缘的小手。
冰凉,娇嫩。
她甚至第一次才发现,自己女儿的手,居然会那么小。
这七年来,她一直为了工作,疲于奔波,甚至都没有好好握一次女儿的手。
泪水如同决堤了般从箫琉璃眼眶中涌出。
“对不起,是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,我现在就走……”
她低着头走出医院,身体踉跄,如同丢了魂。
“牧帅,车来了……”
青鸾摇下车窗。
牧凡看着箫琉璃失魂落魄的背影,没有去追,小心翼翼将缘缘抱上了后座,心里有一种宛如刀搅的痛楚。
他很想说,该说对不起的人,是我。
可看着怀中的缘缘,牧凡还是强吞下了这句话。
以后,就让他来照顾缘缘吧。
车开的很稳,到达了云顶山庄,这是江城最顶级的别墅区,而牧凡所在的帝王居,更是最为僻静的场所。
没有牧凡的命令,任何人,无法擅闯!
哪怕是云顶山庄的主人!
“爸爸,妈妈,缘缘怕,缘缘不想打针……”
听着耳边缘缘无意识的低吟,牧凡刚硬的脸上,涌现出一抹心疼,鼻子一酸,差点就哭了出来。
“缘缘,以后有爸爸在,任何人,都伤害不了你。”
牧凡将缘缘抱进了一个木桶里。
“青鸾,取药!”
随后起身喝道。
别墅大门被推开,青鸾捧着木箱子走入。
箱子之中,全是价值连城的草药,随意一件放在外面,都足以引起轩然**,而在这里,却仅仅只是最基础的药材。
屏气凝神之后,牧凡开始配药。
他以银针,打通了缘缘身体上下的九大重要穴窍,接下来需要以药浴孕养全身,每日换不同的配药,七天之后,缘缘才能彻底康复。
七天漫长,却不枯燥。
这也是缘缘醒来之后,过的最快乐的七天。
她不知道爸爸的身份,但是这个在她最危险关头出现的爸爸,二十四小时都守护在她身边,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。
每天晚上,都给她讲故事,哄她入睡。
每日醒来,一定能看到一张温暖如同阳光的笑容,以及亲手做的早餐。
曾经这七年,缘缘一直不知道,有爸爸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。
但是在这几天,似乎将她全部的缺失,都弥补了!
第七天后。
缘缘脸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水润,透彻发亮的大眼睛,就像是最纯粹的水晶一般迷人。
“爸爸,怎么这几天,一直都没有见到妈妈呀?”
缘缘好奇的打量着这金碧辉煌的屋子,声音有些怯懦。
妈妈……
听到这两个字,牧凡心里忍不住一抽。
箫琉璃都丢下你去夜店鬼混了,她这样的女人,值得被称之为妈妈吗?
“缘缘,妈妈对你这么坏,为什么你还要想见她……”
然而,牧凡话还没说完。
牧缘缘小脸却是突然遍布乌云,气鼓鼓的嘟起了嘴巴:
“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,她只是工作忙,所以才没时间来照顾缘缘!就算你是爸爸,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说妈妈!”
“爸爸是坏人,爸爸是坏人!”
说着,牧缘缘就大哭起来,转身要往屋子外跑。
牧凡没想到女儿的反应会这么激烈,连忙一把抱住了她,道歉道:“缘缘对不起,爸爸不是故意的,爸爸不该说妈妈。”
曾经面对万军不皱一下眉头的牧凡,此时面对女儿的眼泪,他居然慌了。
安慰了好久,缘缘这才平复下了情绪,她轻声强调道:“爸爸,以后你不许再说妈妈坏话了。”
“缘缘深夜发烧,都是妈妈背着去医院,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!”
听到这话,牧凡心里很乱。
他想不明白,为什么缘缘如此维护的妈妈,会一个人将她丢在医院,不管不顾。
难道其中,真的有什么误会吗?
一抹疑惑才刚上心头,一名彪形壮汉突然推开别墅,快步走了进来。
他脚步迅猛,携裹着百战的力气,走到牧凡面前,单膝跪下:
“牧帅,已经查到了!”
“三年前,小主重病,是被人刻意而为的!”
牧凡淡漠的看着眼前名为赤虎的手下。
这一刻,他仿佛如置冰窖,连呼吸都被遏制!
杀意尽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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