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这个就是。
陈忠放下了浇水的壶,转身间,就发现了被唐志年抱在怀中的孩子,到是没有像是以前一样大哭大闹的,而是不时的闻着什么,怎么,她闻出来了。
“忠叔,你帮我的丫头看一下。”
唐志年放下了唐喻心,然后将女儿的小手拉了起来,再带着女儿走进了一间屋子之内。
而唐喻心乖乖的被爸爸拉着小手,一双眼睛也好奇的盯着被陈忠养在屋内的各种植物,其实就是一株草,没花没枝的,就跟大山上那些成堆的野草没有什么区别?
可是却似乎是有一种清极的味道,而那珠草顺着窗户外面透出来的风,竟是在微微的摇晃间,好像有丝女人的婀娜感。
倒也奇怪了。
而她抬起脸,对着陈忠笑了一下,一双眼睛也变成了漂亮的小月牙。
“爷爷好。”
她乖乖的问着人,也不用大人提醒。
唐志年摸摸女儿怕小脑袋,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窍的,现在又乖又聪明。
陈忠平着一张脸,还是一幅不苟言笑的模样,不过似乎眉眼间的有些淡淡的温厚,就像是一直阴暗的角落里面,终是被渗进起去了一道两道的光线,隐约间,可以看到光线里面的灰尘。
他伸出手放在了唐喻心的额头上面。
“怎么伤的?”
他问着,手指再轻松的按压着,唐喻心感觉自己脑袋上不时的传来酸酸胀胀的感觉,她有些不舒服,却没有躲开。
“摔的。”
唐志年的神色暗淡了一下,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是被孩子的亲妈推下去的,当然这个推下去,是唐喻心自己的说的,而这些本来就是事实,她就是被桑志兰不小心给推下去的。
“这里疼不?”
陈忠按过了一处,问着唐喻心。
“不疼。”唐喻心咬咬自己的小小的唇片,“酸。”
“酸?”陈忠挑眉,再按了一处。
“麻。”
他再将手指向上一移,一指按了下去。
“酸,麻。”
唐喻心皱着小眉头,还是在忍着,要真是三岁的她,说不定都要哭死了。
陈忠移开了手,再将自己的一手背到了身后,“放心吧,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谢谢忠叔。”唐志年摸着女儿的小脑袋,一听到女儿没事,也松了一口气,他就怕孩子的脑袋摔出了问题,村医是看不出来这些事情的,说是想要知道,就要去大医院那里做检查,可是村子里离大医院又远,也需要钱,而现在他确实是没有什么钱。
所以,就想到了忠叔这里。
唐喻心不时的看着那盆比较婀娜的小草,也不知道怎么的,就很喜欢,还有就是她闻到的那种淡淡的清冽寒香。
是的,闻到的是一股冷香,而她站在这里,感觉自己的五感好像都越加的清明了。
唐志年再抱起了她,就准备带她回去,而唐喻心的回过了头,不时的看着那束像草不是草,像兰不是兰的植物。
味道到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淡了起来,不过隐隐约约的,还是有些莫名的香气索烧在了鼻间。
里面的陈忠照样细心照顾着这株草,水壶里的水也小心的不溜一滴,洒在了盆里。
“那个小丫头……”他自言自语的说着,“到是通透的很,竟是有如此灵敏的感觉?”
而那株药草上面,挂上了一些水珠,被窗户照处来的是光线下,折出了一道道清美的影子。
滴达的一声,水珠压弯了叶片,而后再轻轻的滚落了下来,一室药香。
唐喻心是一个安静的孩子,自是脑袋被撞了之后,就不是太爱出去了,不过,她懂事了很多,当然也因为芯子已经换人了,虽然说还是她,可是却三十三岁的她。
此时,她坐在灶头前,捡着柴火往灶膛里面丢着。
起初她做这些事时,还将唐志年给吓出了一头的冷汗,结果后来却发现,唐喻心还有挺有烧火的天份的,而他还对弟弟得意的说起这事,简直就是让唐喻心捂着脸羞愤,甚至都无颜见人。
她是三十三了岁,不是三岁,真的没有那么蠢的,好不好?
而从那之后,唐志年到是不害怕让女儿来厨房了,他以前就怕孩子动刀或者动其它的,把自己给弄伤了。
不过唐喻心却从来都不往案板那里去,她就坐在炉灶前,可以给里面加柴火,也可以拉风箱了,而风箱这个东西,唐喻心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,这一次走到了哪里都古董了,风箱,纺线车,还有其它的,这些现在东西在村里人眼中,都再过平常的东西,可是到了她这里,全部都成了稀罕货了。
而这些东西,在几十年后,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了,就算能看到的,可能也就只能在电视里面了。
有她帮着唐志年,做饭的速度到是快了一些,最起码,唐志年不用手忙脚乱的,还要注意火,还要注意饭,有时火灭了,还要重新的生火。
他将一碗碎面片放在了唐喻心的面前,然后再刮了刮她的脸,吃吧。
唐喻心拿着自己的小勺子,一口一口的吃着饭,也不让人喂了,到真的让唐志年这个当爸爸的,感觉有些失落,真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,虽然说,他的小喻心只有三岁。
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能走,能说话,也不让人喂饭的时候了。
而他呼噜呼噜的吃着饭,再向女儿那里看了一眼,就见唐喻心吃的很慢,可是却一勺子一勺子的都塞进了自己的小嘴巴里面,而不是往鼻子上面,或者脸蛋上喂,也没有将饭粒洒在桌子上。
她埋头吃饭,刚是抬起脸,说自己吃饱了之后,就听到外面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,几乎都像鬼子进村,蝗虫过境一样。
唐志年连忙的放下了碗,人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“妈……”
他喊了一句。
“恩。”
进来的中年女人将自己的下巴抬着,露出了两个大鼻孔,鼻子上面也满是黑头,穿的到是很好,一件棕红色的新做出棉衣,棉裤也是新的,脚上还穿了一双最近十分的流行的黑皮鞋。
她坐了下来,打量着唐志年的眼光,一直都带着挑剔与不屑的。
她是看不上陈志年的,这一点的无需质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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