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薇浅留下一条永远退出娱乐圈的微博后,消失了整整四年。
形单影只,拉着一只小巧精致的箱子,站在韵城国际机场大门外。
寒风萧瑟,是刺骨的冷。
白色的口罩,挡住了她大半张冷艳的脸,嘴角噙着一抹凉薄讽刺的笑。
原本的世界从一个月前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开始,一层层坍塌。
这一刻的白薇浅,是死过一次的白薇浅。
接二连三的灾难之后活下来的白薇浅,是另一个白薇浅,涅槃重生的白薇浅。
新年的钟声越来越近。
从此刻起,她只想为自己而活。
托运行李,通过安检,毅然决然的上了飞往F国的飞机。
闭上眼,脑海深处那些努力压制,努力遗忘,支离破碎的画面,不受控制的漫上来。
尽管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去想,但刚才安检摘下口罩时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,安检人员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,无不如同催化剂般,将心底埋葬的一切血淋淋的挖出来。
一个月前。
白薇浅下楼扔垃圾,只是扔个垃圾而已,却被人敲了闷棍。
稀里糊涂的醒来时,她人已经在陌氏酒店18层的豪华包厢里。
身边是娱乐圈几位名不见经传的导演,以及几个三流的男演员。
所有人喝得烂醉如泥。
手臂处传来一阵刺痛,白薇浅尚未作出反应,一支极细的针管已经推完了承载的所有液体。
一阵激灵夹杂着莫名其妙,愉悦到极致的痛快感流过全身。
宛若电击。
脑子里最后一丝清明告诉她,不好!
眼前开始出现虚影。
迷迷糊糊之间,她看到大腹便便的男人们朝着她扑过来。
顺手扣住一只酒瓶,敲碎之后,警惕的双手握着,不给任何人靠近的机会。
男人们被她刚烈的性子,激烈的举动刺激,兴味露骨的笑声令人作呕。
她跌跌撞撞的逃,没有方向。
男人们饶有兴致的追,似是极为享受这个征服的过程。
药效一点点过去,脑子里的混沌渐渐恢复清明。
看来不是那种药,那又会是什么?
四处逃窜无果,白薇浅被几个男人围住,后背抵在偌大的落地窗前,退无可退。
手中碎掉一半的酒瓶,不知何时划破手背,鲜血横流,她却是不知疼。
一个谢了顶的中年男人率先朝着她扑过来,白薇浅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破碎的酒瓶,将来人划伤。
不知好歹。
人群中,也不知是谁低咒一声。
紧接着,白薇浅身后落地窗的开关被人抠开,电光火石间,脚下一滑,整个人朝后倒了去。
十八层的高度,绝无生还的可能。
临近新年的寒风,刺骨的呼啸着。
白薇浅努力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东西。
终于在几秒之后,不知扣住了第几层楼凸出的窗台。
纤细的身子,穿着凌乱的睡衣,挂在十几层楼高的窗台边缘,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。
十一点半。
陌氏酒楼位于韵城的豪华地段,四周耸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,高档商场,上市公司。
此刻虽接近午夜,但依旧人头攒动。
白薇浅拼命抠住露台,大声喊叫。
来往行人发现了她,紧忙报警。
十五分钟后,消防员赶到,地面支起蓬松的充气垫。
白薇浅体力告罄,没等到消防员撬开门救她,松开手,警惕的抱着脑袋,努力缩成虾米状,任由身体自然下坠,稳稳当当的落在充气垫上。
即便如此,巨大的冲击还是给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伤害。
在医院住了二十四个小时,没有一个人来看她。
她隐约意识到,自己此刻正被监禁着。
尚未出院,森凉的手铐套住她白皙的手腕。
从医院出来,直接被带进国家机关。
半小时后,她终于明白那天晚上推进她手臂里的药物是什么。
海luo因。
随后,她被丢到戒毒所。
这期间,依旧没有一个人来看她。
在戒毒所那一个月的时间里,白薇浅见证了人性最血腥,最残忍,最透彻,最凉薄的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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