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逾明回到山上,还未休息,就快步去寻沈舒情。结果还没到门口就昏了过去。
这一昏,就过了十几天。
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,第一件事就是寻沈舒情。
沈殊也知道他会找来,他上山前妹妹说过,叶逾明中毒时她身份许是暴露了。
为了妹妹,他怎么也要淡定自若,不能暴露了。
“弟子,沈殊,参见宗主。”沈殊行着叶剑宗弟子的礼仪,那般有礼却又那般生疏。
叶逾明脚步一顿,他看着眼前的人,这才松了口气,又问道:“如何,病好了没?”
“回宗主,无大碍的。谢过宗主关心。”沈殊说道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叶逾明点了点头,一旁的二师弟倒是提醒着,让叶逾明换药。
叶逾明倒也不客气,直接在沈殊房间叫了人看,看完还让人把药给他。
“你来就好,你清楚一些。”叶逾明说道。
“弟子手粗,怕再伤了宗主,还是让其他师兄们来吧。”沈殊说道。
叶逾明轻轻扯唇一笑:“你若是手粗,便没有细的了。”
再没有比她还要柔软的了。
柔软的,何止是手,还有她的身子,她的……
想到昨晚那一幕,叶逾明喉咙滚动了一下。
“弟子是个男人,男人的手自然是粗糙的,宗主还是让秋大夫来吧。秋大夫是女人,女子手细。”沈殊说道。
沈殊的话音刚落,叶逾明眼眸都冰冷了。
他挥了挥手,让其他人先出去,一时间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。
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。说实话。”叶逾明说道。
“宗主。”沈殊面对着带着盛怒的叶逾明,大宗主的气魄显示出来,着实惊人。
然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,“弟子不知宗主是何意思,弟子……确确实实是男人。”
叶逾明脸色微沉。
他紧紧地注视着沈殊,不得不说,眼前的人,有喉结,声音也比之前更加粗了一些,不像是生病的粗而是本就是这般一样。
可那晚,他亲自碰过的还能有假吗?
难道那晚真的是药性发作,烧糊涂了?
“过来。”叶逾明冷着脸。
沈殊走到他面前,没有以往的忸怩,坦然无比。
这让叶逾明越发怀疑自己了。
直到他探出手,随即飞快松开手。
女人可不会长出这种东西来。
眼前的人,是个男人,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!
叶逾明心中怒火中烧,猛地撞开沈殊,然后踹开门,一字不发的走了。
“宗主?”
任凭谁在身后叫喊,叶逾明头也不回,没多久,宗殿传来了一阵碎裂声,宗主发怒了,怒火十分大。
“宗主?”和风见叶逾明因为沈殊发火,想要上前混个脸热,不曾想,叶逾明一脚踹了过来。
差点踹的他吐血。
“就你这幅身子骨,连最小的师弟都打不过,叶剑宗养你做什么!”叶逾明怒气格外的大。
和风不解自己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又挨了顿打,还挨了顿骂。
然而他也只能闭嘴,谁让宗主现在火气这么大呢。
也不管叶逾明现在如此盛怒了。
这么多年,他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上心过,原本以为同是男人也就算了,他收心便是。
可是,就在那天他发现她是女人,还和她欢好,有了美好的一夜。
一觉醒来却告诉他,这是梦。
他做了一个十分可笑的梦。
叶逾明回到宗殿,整个人仿佛都病态了许多。
伺候担心的看向他,“宗主,你伤口裂了。”
叶逾明摆了摆手,伺候小心的过来替他换药,叶逾明眼神黯淡,“你说本宗主是不是很可笑?”
“怎么会,宗主不管做什么,都有宗主的道理。”伺候小心翼翼的说道。
“不可笑吗?他明明是个男人,我却总觉得他是女人。明明有时候她对我眼中是有爱的,可为什么一转头又跟变了个人似的?”
听着叶逾明的话,伺候一脸茫然,“宗主说的是谁呀?”
“除了沈殊,还能有谁能这样乱我的心。”叶逾明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这段时间,他总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这小师弟了。
明明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人儿,可,最近这几日,让他很是迷茫。
“你说,我是不是中毒太深了?”叶逾明问道。
伺候手中的药瓶却掉落在地上。
他结结巴巴的说道,“宗,宗主,你的意思是,你,你,你感觉沈师弟是女的?”
“我亲自验了身她怎么会是……”叶逾明的话到了这停顿了一下。
可她是女的时候,他也亲自的记得欢好的每一点细节。
女的是他验证的,男的也是他验证的。
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“宗,宗主,你可记得那日下山我们到了沈师弟的住处,沈师弟还有个妹妹。”
“说来也正是巧合,沈师弟的妹妹和沈师弟简直长得一模一样,就连身形都完全一样!听柳姑娘说,他们是龙凤胎,弟子才见到的时候,也着实吓了一跳,还以为这是沈师弟呢。”
伺候的话才说完,叶逾明一把按住他肩头,目光灼灼:“有这种事,你为何不早点说!”
伺候不解,他看着叶逾明。
这让他怎么说,这叶剑宗禁令,可是只招收男弟子的啊,从来没收过女的。
这可是死罪啊。
伺候张了张嘴,也不敢多说什么。
叶逾明却失了神了,他脑海中此刻浮现着,往日的一幕幕。
难怪了。
难怪他总觉得她对他的态度如此奇怪。
难怪那晚的所有细节他都记得,那不是中毒,是真的发生过是吗?
叶逾明盯着远方,微微摇头。
好徒弟啊,你可真是让我受尽了折磨啊。
若不找到你,处置一番,如何对得起你这么辛苦的隐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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