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盛安洗过澡后便离开了。
乔牧歌独自在床边坐了良久,才慢慢拖着疼痛的身体,裹上外套下楼。
一份离婚协议,孤零零的摆在干净整洁的茶几上。
乔牧歌拿起协议,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同时飘下来,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光洁的茶几上。
乔牧歌看着支票,苦涩一笑。
她强迫自己把离婚协议上的每一个字都看了一遍。
协议要求,离婚后,乔牧歌不得向外人提起她与邵盛安曾经有过关系,不得纠缠邵盛安,不得打扰
这份协议,乔牧歌看了一个小时。
是该结束了,她想,他们这种买卖关系,早就该结束了。
乔牧歌拿起笔,在邵盛安的名字旁签上自己的名字,顿了几秒后,她又提起笔,把上面的那几条金钱,房产补偿协议划掉。
邵盛安出手大方,她跟他的这四年,前前后后,已经拿了四百多万现金,还有一套房了,足够了。
签好字,乔牧歌把支票夹进协议里,开始编辑发给邵盛安的最后一条信息。
离婚协议我签字了,就放在客厅,你可以叫秘书来取。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,没有你,我妹妹的病也
指尖停下,乔牧歌又将后面那一段删除,只留下一句: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。
邵盛安回得很快:嗯,以后不要发信息来了。
决绝干脆,是他的作风。
乔牧歌苦笑,关了手机,藏起心底里那些隐晦的暗恋,起身收拾东西。
最后离开别墅前,乔牧歌回头看了一眼。
客厅被她收拾得很干净,空旷整洁,没有一丝烟火气,就像她当年来时那样。
一切回归原点。
乔牧歌闭了闭酸涩的眼,关门离开。
一周之后,这件别墅才被人重新敲响。
来人是邵盛安的私人秘书,李林,他来取离婚协议。
但他敲了好几分钟的门,也没人来开。
李林心里疑惑,乔牧歌是没有工作的,一年三百六十天,除非去医院看妹妹,平时她都在家里等着邵盛安回来。就算离婚了,这房子也给了她的,怎么现在不在?
又去医院了?可她妹妹不是出院了吗?
李林没办法,转而给乔牧歌打去电话。
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。
李林一愣,随即讽刺一笑,这个女人做事还真是绝情,一离婚,竟然连电话都换了。这么迫不及待撇清关系吗?
敲不开门,李林最后叫了锁匠,强行打开了别墅大门。
屋里干净空荡,不仅没有乔牧歌的影子,连与乔牧歌有关的所有东西,都消失了。就好像那个卑微而漂亮的女人,从未出现过一般。
李林扫视了一圈屋子,只更加觉得这女人无情无义,离了婚,拿了钱,马上就消失走人,毫无情义。
离婚协议安静地摆在茶几上。
李林拿起来,惯例检查签名。
翻到后几页时,他忽然一顿,看到了那张原封不动的支票,以及那些被划掉了的条款。
这个女人,选择了净身出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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