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,她刚刚的话也说的太大了。
口气不小,不会三思而行,至此言出必失。到底还是单纯的小姑娘啊......
呵,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?卢东屿恣意的双手插兜,眯着眼,不经意的瞧了瞧她。
周围人有些震惊,卢总发话了?那还不赶紧的。
她猛然抬头,撞上了任凭房间内五光十色的光晕,也晕染不开他眼眸中浓浓黑色的瞳仁,想都没想,只用力点点头。
只要发了话,老总们能消气就好。
这些人她可一个都得罪不起。
卢东屿勾唇抿笑,长腿一迈,她也奋力跟着走。
可是跟着跟着就不对了。
他要干嘛?莫不是......
惨了......
不行不行,绝对不行!会所的工资是很高,但自己仅仅是服务生,绝对不是那种下海的身份!
她开始害怕起来,身体跟着发抖,毕竟有了儿子以后,就再也没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。
她犹豫不决了。
卢东屿没停,周围的各种西装男,对她硬生生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,虽然很礼貌,却不容抗拒。
她用手摸了摸额头,那酒的后劲儿实在是太大了,额头微微发烧,眼睛也模糊到疼痛。
果然,哪里有什么好心的帮忙,只不过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。当自己狐假虎威赶走了豺狼,可身后这只猛虎却想让她此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将她吃掉!
我是说,您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,但是,我不做那种事!许珂舔了舔干裂的唇,高声的再次强调。
不到五厘米的坡跟鞋,被她踩在脚下,也第一次觉得太不合脚,走路太过痛苦。
可身前的男人大步流星,身后的西装男凶神恶煞。
没人回答她。
最后,在豪华房间里。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。
对面的男人优雅的像只老虎,坐在沙发里,白色衬衫的纽扣,不知什么时候松了开。
而她像个雕塑一般站在他身前,一动也不敢动。
卢东屿双臂展开,搭在沙发上,懒洋洋对她的说:你想好了?
她猛然咬唇,却仍然不敢抬头。
卢东屿呵呵一笑,魅惑的唇勾起,*一角森白的牙,有些不屑:觉得没自尊了,那为什么夸下海口?如今又履行不了......你被*了吧......
她一个激灵,从头冷到脚趾头,依旧不语。的确是。
二人不说话,她低头,他直勾勾的看着她。
就在她认为周围的空气要把她给溺毙了的时候,他重新发了话:叫什么名字?
她犹如小鹿乱跳的心脏仍然没有恢复如初:小梦。她原名叫许珂,不过在这里,得用一个假名字。
我问真名。他将头仰在沙发上,仿佛在闭目养神,慵懒恣意的身形依旧伟岸。
她再次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这里的人都是假名字,他非要问真名?他想做什么?
对不起,我想您的身份也不至于调查我一个服务生,我给您赔礼道歉,您的裤子脏了,我会赔的!
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,可是她这个年纪和身份根本不允许她撒娇,唯有对悲催的生活反抗,才会给自己的孩子和母亲争取一次安稳无忧的生活。
卢东屿将头又抬起来,看着嘴唇都要被咬破了她,倔强的站在那里,心中那么一刹那的......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她还真是够卑微的,自己的公司好歹也是上市公司,员工福利也没那么差,她就这么缺钱,非要跑出来在这等会所里打工?
不过他还真不缺女人。
而且夏天家里刚给他订过婚,虽然不是他的意思,但外面都已经知道了,就算要退,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。
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。
可,莫名该死的兴致,还是想逗逗她:你是成年人吧。如果不做那种事,那你跟来做什么......
许珂猛吸一口气。
果然是身不由己。
可为母则刚,得知自己的孩子是自闭症的时候,得知母亲已经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时候,自己还没有妥协,这个时候就妥协了?
她自认为这辈子什么坏事都没做过,怎么就没有好报呢?
老天爷不是最公平的吗,为何让无辜的她受到了这么多的惩罚?
她头重脚轻,居然身体一软,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,四肢慢慢的垂落下来。
卢东屿漫不经心看她低着头深深的喘息着,貌似在挣扎着什么。
喝多了,要吐?这是?
他刚想说话,就看到许珂抬起头,刚刚被抑制住的眼泪开始肆意泛滥,全身搐动,一声声压抑的、痛苦的抽泣,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,散布在豪华的包房里,像病毒一样感染着周遭。
不要,呜呜呜......我想别的办法,别的办法......我想别的办法挣钱!
卢东屿莫名乐了一声,真是醉了?
许珂身体难受,心里更难受。她好像发烧了,一动也不想动,难受,太难受了。
此刻已经凌晨了,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。
卢东屿眼皮一抬,俯身推了推她她......好家伙,一动也不动了?
他起身,迈向了房间,他今天连续谈了几个合作客户,有些累了,是该休息了。
这城市里是没有黑夜的,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,让人们忘却了一切,心甘情愿的醉生梦死,狂欢不止着。
深蓝夜色的幕布盖住整个天空,让人觉得莫名压抑。
一个房间,卢东屿在卧室,许珂在起居室的地上,各自安睡。
凌晨五点,许珂猛地惊醒,外面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
她揉了揉眼睛,宿醉后有些头痛,不过却让她分外清醒。猛然想起自己昨天惹了两档子事,一个张总,一个......
自己居然还在他房间里?
她感觉自己的动脉在两边太阳穴里如同两只铁锤似地打着,胸中出来的气也好像是来自山洞的风声。
她努力压了压情绪,蹑手蹑脚的从房间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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