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替她说话,你对她再好,她也看不见,她就是一只白眼狼,当初我就不该捡回来。”
郭翠莲看着床上背躺着的人,气呼呼的离开。
夏铭朗双手无措的揪着衣襟,探着身子,想看看夏诺睡了没,却又怕她生气。
嘴唇动了几下,讨好地说:“诺诺,你别气,你发烧,娘晚上……不睡,抱着你哭,她不去地里,怕你出事。”
夏铭朗见她一动不动的,怕自己惹她生气,就一步三回头的退出门去,还顺带把门带上。
夏诺连热都感觉不到了,只感觉到疼,刚才在被子里掐了一把大腿。
真疼!
这不是梦!
她魂穿了!
而刚才那个也不是梦,是原主的记忆。
原主也叫夏诺,她现在是这个傻子的媳妇。
……
离结婚那日已经过去四五天,夏诺额头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。
但是对这个新身份还是有些不适应。
这几天原主的记忆也陆续接收。
同名同姓不同时间的两个人重叠了,一个灵魂,一个肉身。
就是这么巧合,巧的可以凑成一本魂穿年代文。
夏诺坐在门口石台上,脑袋靠在支撑房檐的柱子上。
目光落在大门口处,那个傻子丈夫身上。
思绪飞回她来的地方。
她出生在高科技的年代,父母开了一家食品厂。
大学毕业后,别人都找工作,就她混吃等死,在父母的阴凉下苟活。
她这人很懒,能坐不站,能躺不坐的那种。
所以当哥哥姐姐展翅高飞后,父母的班注定要她接了,索性也懒得挣扎。
每天朝九晚五,不早到也不加班,去上班也是摸鱼型的。
这不,上班的时候在包装的泡沫纸堆里睡觉,放包装纸的架子塌了,一股脑全压在了她的身上,就把她送到这来了。
这是嫌她太懒,要治她的懒病吧!
但是穿就穿吧,好歹给她整个像样点的老公吧。
人家不是穿成锦鲤宝宝,就是穿成一个霍霍好男人的极品媳妇,
她倒好,穿成被人霍霍的可怜媳妇了。
丈夫倒是挺好看的,但是这扛不住傻啊!
难道她真的要和这个傻子过一辈子吗?
想想都脑瓜子疼。
现在是七七年,没有介绍信,她哪都去不了。
出去也是饿死,啥都做不成。
万一被人拐卖了,那连这都不如。
掐指一算,还有一年就改革开放了,到时候想干啥就能干啥了。
她就在这苟一年,到时候天王老子都留不住她。
打定主意后,就觉得这傻子也顺眼多了。
在想想以后的相处模式。
眼下,对傻子是决不能打骂了,和他好好相处,把这家人搞定,获得他们的信任,谋得逃走的机会。
结婚就结婚吧,反正就一傻子,还愁她糊弄不了?
笑话!
晾他也碰不到她一根汗毛。
后来,夏诺发现她才是那个傻子,而那个傻子才是那只黄雀。
最终被吃干抹净,还倒数钱。
她太天真,农村的套路也很深。
当然,这是后话。
夏铭朗脑袋搁在膝盖上,一手拿着柳枝在地上乱画着,一双深邃无光的眼睛偷摸的看着夏诺。
心里盘算,媳妇这么看他,是不是看他不顺眼。
但是娘说了,得看着媳妇,不然媳妇就被坏人拐跑了。
“媳妇儿……”
他鼓了半天勇气才开口,可一出口就被夏诺打断。
“以后叫我名字。”
“我娘……”
“别你娘你娘的了,你就说你听不听我的话。”
夏诺故作生气。
这傻子要是以后都听他娘的话,那还不坏事了,她可记得清清楚楚,他洞房夜要亲亲的,嘴里还不停的喊着,我娘说,我娘说。
“我听,那叫你什么?”
夏铭朗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,仔细看,还能看到点点委屈。
“只要不叫媳妇,爱叫什么叫什么。”
“那我还是叫你诺诺吧,好听。”
夏铭朗开心的拍了拍手,仿佛自己一下就变聪明了,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。
夏诺……
她前世孝顺父母,虽然那是为了要钱,把哥哥姐姐买的东西,说成自己买的,但是这也不过啊!
她也没伤天害理,顶多就是为了得到点好处,帮那些男生没少给姐姐送情书,曝光一下微信。
至于哥哥,顶多就骗骗说她吃饭被人扣留了,让她来付款,实际上是为了替那些女生约会。
这些都无伤大雅。
她顶多就是耍点小聪明,就这些也不足以惩罚她有一个傻子老公吧。
呜呜……
再看看大门口那个傻子。
这么好看的皮囊下怎么就有一副傻憨憨的灵魂呢!
“诺诺,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,你,嫌弃我傻,其实我不傻,我会干活,会给你找好吃的。”
“我还会保护你,不让那些坏人欺负你。”
呵呵,你是不傻,就差把指头塞在嘴里了。
“傻子狼,那边树上有鸟窝,去掏鸟蛋!”
傻子狼是夏铭朗的外号,这个狼的来历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名字里有一个朗的谐音,是因为有一次看秧歌,夏诺被人摸了手,夏诺一着气抬手抽了对方一巴掌。
当时那伙人有三个,顿时就围了过来。
看到夏诺发抖的模样,夏铭朗突然就发了狠,拿起一块板砖就砸,那些人毫无还手之力,不一会就被夏铭朗打的头破血流。
大家都说夏铭朗就是一头狼,凶猛的很。
从那以后,他就有了傻子狼的外号。
可就这头傻狼却任夏诺欺负。
到现在他还穿着长袖长裤。
夏诺一时滋味莫名,这个傻子,说傻吧,他还挺会心疼人的。
“要玩,你就去玩吧!我哪也不去。”
夏诺见他着急的看外边,心知他是想出去玩了。
“不,他们说我是傻狼,我不傻,不和他们玩。”
夏铭朗歪过脑袋,傲娇的不行。
夏诺鼻子挑挑,心道:说你傻还冤枉你了。
“你要去就去吧,我睡一会。”
外边的孩子们还不死心的叫着夏铭朗,估计树太高,爬不上去,需要这个傻子出力。
夏铭朗时不时的看向外边,听到夏诺放话,他终于没忍住,站起来。
“那……我走了,你睡一会,别走,娘快回来了。”
说完,他飞奔着离去。
一米八的个子里装着一个六七岁的灵魂。
违和,太违和了。
夏诺坐着没动,一直坐到郭翠莲回来。
夏铭朗没爹,夏铭朗又是傻子,所以家里的担子就在郭翠莲的肩上。
她的性子直爽为人泼辣,护犊子是出了名的。
也就是要泼辣点,不然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,还不得被人欺负死。
在原身的记忆里。
夏铭朗的傻和他爹有关。
夏铭朗父亲是拉骆驼的,也就是搞运输,那会没车,都靠骆驼贩运。
他一年四季都奔波在外,偶尔回来一次,也是填补家用。
拉骆驼辛苦,但也能赚的来钱,有时还可以给自己倒腾点东西,夏家的日子也算好过。
这正三两侧的木房子,青石瓦片,外加石头码起来的围墙,都是他一个人倒腾来的。
伙食也不错,经常还能吃到稀罕的玩意。
当时他们家在村子里也算是可以的。
但是好景不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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