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腿张开,再张开点。”
冰冷磁沉的声音落在司念的耳边,没有一丝温度,一丝情绪。
她的双脚被高高抬起搭在妇产科检查床上,双腿被迫分开,分到最开。
慕堇川穿着白大褂,口罩遮住半张脸,金丝边框眼镜下那双狭长的丹凤眼,幽深,深不见底,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,眼底覆着一层极其冷漠的寒冰。
司念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,身体在颤抖,说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在颤抖。
“堇川,我不想做试管......”
话音未落,冰凉的消毒水突然碰到她的肌肤,她条件反射的瑟缩颤抖,咬了咬双唇。
他好似没听见她说话,没有理会她的诉求。
只是冰冷的说了一句:“放轻松点。”
公式化,命令式的语起,极致冷漠。
司念咬紧了唇,苍白的唇上隐隐泛出殷红的血迹,喉咙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掐住,怕到双腿发颤,惶恐,羸弱的声音颤抖着求情。
“堇川哥,你帮帮我,你跟许阿姨说我不能做试管,你说的话她们会信的。”
可他充耳不闻,依旧按部就班的进行着。
猛烈的疼痛,如同刺穿她的心脏,都快不能呼吸了。
她不该幻想着他会帮她的,他应该是恨她的吧。
慕堇川看了一眼手套上,冰冷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。
她的第一次居然还在?
三年了,容堇山居然没碰过她?
所以这就是她当年抛下病重的他,转头投向容堇山怀抱的结果?
“你可以起来了。”
他冷冷说着,眼底闪过一丝嘲讽,转头脱下手套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,走到洗手池边认真仔细的洗起了手。
洗得很仔细,很用力,就好像刚才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。
司念躺在床上,余光看着他的背影。
他依旧是冷峻如斯,犹如神邸般清冷珏珏的天之骄子,而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司念了。
三年了,没想到重逢是用这样羞辱的方式。
司念泪眼模糊,用尽力气从检查床上爬起来,穿好衣服,徐徐下床。
从他身后经过时下意识的顿了一下,抬头看了一眼镜子中的他,猛的对上镜子里那双深寒如冰的眼眸。
“别求我,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。”
他冰冷的话语,没有一丝温度,甚至连一丝怨气都听不出来。
“你还在恨我吗?”司念轻声问着。
她其实没想求他,她知道他不会帮她。
只是想问问他身体还好吗?移植的肾脏有没有出现排异?
仅此而已!
“恨你?”
他冷冷嗤笑了一声,又说。
“我还没那个时间。”
那嘲笑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刺进她的心窝。
她默默的低下头,没再说什么,咽下所有想说的话,转身拉开门走了。
他说得没错,他的确没有那个闲工夫恨她。
与其恨她,他还不如多做几个研究项目。
如若不然,又怎么会成为国宝级的医学与生命科学最年轻的博士。
刚才躺在他检查床上的那一刻,他应该只是把她当成了万千实验样本中的一个吧?
可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,也因此付出了自己原本光鲜璀璨的人生。
但,她从未后悔。
慕堇川又洗了一会儿的手,才慢条斯理的擦干手,冷声对一旁的女助手说。
“告诉她的家属,她可以做试管婴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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