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畹一双杏眼笑成了两弯月弧,她握住他的一只手,把她的五根手指严丝合缝地依次插进他的指缝。
她和他十指相扣,娇滴滴的开口道:
“畹畹,阿淮你以前都叫我畹畹的!”
荆淮跟着接话:“畹畹。”
话音落地,沙畹红着脸,马上乖巧地回了句:“嗯,我最喜欢阿淮这么叫我了。”
那声音甜得能沁出蜜。
荆淮瞧着她一脸迷醉和幸福的模样,也觉得心里软软的。
他的小女友,还真的是非常可爱。
荆淮继续道:“那么畹畹,我现在失忆了,什么都不记得,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什么吗?”
闻言,沙畹像是突然想起来他还失着忆,飞快从他身上起开,又紧挨着他在病床上坐下。
荆淮发现,他的女朋友什么都好,就是太黏人了些。仿佛有渴肤症一样,特别渴望和他有肢体接触。
“你叫荆淮,荆棘的荆,秦淮河的淮。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说到后半句时,沙畹声音软得不成样子,嘴角露出一个自豪又有点傻气的笑容,好像他是她男朋友是件多么令她开心的事情。
荆淮看着,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笑。
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,又接着说:“阿淮,你是孤身来陵城求学工作的,叔叔阿姨,还有你的大部分朋友都不在这边。”
嗯,难怪这间病房冷清的很,只有她一个人陪着他。
荆淮点了点头,又道:“那么我的同事呢?他们知道我车祸住院的事情吗?”
听到这个问题,沙畹脸上的表情似有些为难。
“阿淮,你也没有同事呢,你在车祸之前就已经从公司辞职了。”
荆淮一时间陷入了沉默,这个答案让他始料未及。
所以,他竟然是个无业游民。。
看看眼前娇婉动人,一脸纯真的沙畹,荆淮心情复杂。
就这样,她都还愿意跟着他?
凭什么?
他犹疑着摸上自己的脸,难道因为他长得帅吗?
好似察觉出他的失落,沙畹小声又喊了一句他的名字,凑上前轻轻拥抱了他一下。
荆淮心里霎时被万千柔情包裹住。
不论之前怎么样,从现在开始,他会努力不让她再跟着自己吃苦。
这样想着,他不自觉地回抱了一下她。
只是他才刚圈住她,就感到沙畹的身体僵住了,随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。
他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了,刚想松开手,下一秒,她却极其用力地拥抱、甚至是禁锢住了他。
真看不出来,沙畹这样一个外表娇娇弱弱的女孩子,有这么大的力气。
因为胸膛紧贴在一起的缘故,荆淮明显感受到了她速度快到异常的心跳。
是生病了么?还是心脏不好?寻常人经历这样大的变故,也是需要好好平复一下心情的。
荆淮不免担忧起她的身体状况,问道。
“畹畹,你怎么了?”
“阿淮,没事,我没事!我、我就是太高兴了!”她附上他的耳畔,语气难掩兴奋。
高兴?是因为他的拥抱么?
荆淮不禁更纳闷了,不过一个拥抱而已,怎么至于激动到这地步。
他们不是情侣关系么,难不成,他以前对她特别冷淡?
那他可真不是个东西。
以后得改,荆淮暗暗下定决心。
沙畹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,只是圈住他的手臂还是没有松开分毫,见他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,宽慰道:
“阿淮,你一时间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就暂时不要去想了,反正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,哪儿都不会去。刚刚医生说你已经可以出院了,我们就先回家吧,医院里消毒水气味好难闻哦~”
说着,还眨了眨葡萄样的眼睛,跟他软软的撒了个娇。
听了她的话,荆淮一愣,难以置信的问道。
“回家…我们在陵城有房子么?”
沙畹闷头,低低笑了几声,热气吹在他的后颈,酥酥麻麻的,烫的他耳尖发热。
“如果阿淮喜欢那套房子的话,我明天就过户给你。”
听完她财大气粗的发言,荆淮面上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。
他明白了。
原来他的女朋友是富婆,而他是吃软饭的。
荆淮还沉浸在这个残酷的现实里难以接受,沙畹已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,下床站直在他面前,伸出一只白净细嫩的手。
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,脸颊晕开两抹薄红,愈发衬得她肤白貌美,像颗可口的水蜜桃。
“阿淮,那你现在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回家嘛…”
荆淮还是答应跟她走了。
他也没别的选择,不跟沙畹走又能去哪儿呢?
他记忆全没,手机,钱包,身份证…一起报废在那场车祸,死不见尸。
荆淮的东西原本就不多,沙畹一阵忙活,不到三分钟就收拾妥当了,全都装在了她的女士香包里。
“阿淮,走啦!”
沙畹拿车钥匙打开了车门,笑盈盈地冲还站在医院门口的他招了招手。
她生得美,雪肤花貌,尤其在太阳的折映下,宛如无瑕玉人,一双眼睛落入点点晖光,亮闪闪的,明媚烂漫。
荆淮吞了吞喉咙,心头升起一股燥热。
因为脑袋还有伤,他只能坐在副驾驶,怕他吹了风头疼,沙畹没开车窗。
荆淮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儿风景,路上闲来无事,他忖量了一会儿,鼓起勇气,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天。
他想了解一下自己过是怎么认识的富婆,又是怎么吃上的软饭。
沙畹倒也坦然,告诉他,他们是校园情侣,大学社团认识的,她大一,他大三。
虽然追是他先追的她,但她对他本来也有好感,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后,一直到毕业都没分手。
他听得兴致正浓,还来不及问细节,沙畹就停了车,欢快道:“阿淮,到了。”
荆淮下车,大致看了一下,地方是个高档小区,整体布景典雅古朴,环境优美安静。
沙畹伸了个懒腰,自然而然的搭上手扶着他,笑吟吟道。
“阿淮,我们走吧。”
他们坐电梯上了楼。
房门打开,看见里屋的一刹那,荆淮有点恍惚。
里面屋子的布置,几乎和他理想中的家一样。
暖色为主调,杏黄的墙纸上挂着几小方西式油彩画,实木家具,搭配毛绒绒的波西米亚地毯,温馨柔和,到处都泛着暖暖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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