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更详细地来说应该是囚禁。
不知过了多久,费月被一股热风吹醒了,竟以为自己在热洋的两岸。仿佛梦中似的,她挣扎地坐起身来,发现身下的床被是很舒服的软薄,自身也并没有任何疼痛传来。
她讶异地站起来,看着这一个大大的屋子,美饰的家具,鲜艳的颜色……乳白。只是她的全身仍然是那件衣服,可以确定从来没有被人脱,或者褪去过的。
“天哪,我一定在梦中?”她失声哑语着,分不清楚状况,只以为自己住进了某个中世纪的城堡。
只是忽而听到了门前的响动,她回过头去,只见门下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,送过一盘食物。
这时,她便立马感到了怪味,立马想起了自己被人劫持的现实。她于是立马跑到门前,拍着门,闷声道:“这是哪里,你们这是囚禁,要负法律责任的!”
并没有人回答她。她吃惊地沉默下去,感觉自己仍在梦中。只不过过了一会儿,忽然有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从外面传来,使得她忽然认清楚现实的样子。
“你好好吃饭吧。”他说。
“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?”她说。“我知道你们的阴谋,对么,你们是拐卖人口——并且妇女,我晓得的,你们就在这里安装了摄像头。让顾客挑选对么?我听说过这种新闻,就在国外的网站上……”
她说了一通,无比肯定了自己的思索。是的,她一定被当作高级的人口拐卖了,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正通过摄像头盯着她……
她连忙卷起了床上的被子,盖在自己的身上。只不过忽而又听得那个男生笑。
“并不是我囚禁的你呀!”
她跑到门前说。
“那你放了我,好么?”
“我没有这个权力的。”
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一个孤独者,你知道么。我很喜欢诗,有时也要很沉浸里面的,但是别人都体会不到诗歌的乐趣。他们喜欢叫我呆头呆脑的,他们这样说,我就忍不住幻想着全把他们杀死,但是我一想到诗,我就忍不住将他们当做朋友了,……唉唉,你会唱诗么。”
费月骇然了,这个青年人,怎么像是一位精神病似的絮絮叨叨,尽说一些她不懂的话?
“滚吧,你这个可怜的废物!”
忽然又在那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,只见到那个青年幽幽地叫喊道:“恶魔来啦!”
随着一阵跑去的脚步声,费月吃惊地见到门上被打开了一道缝隙,一个女人年轻的眼睛盯着她。
她看到,便感觉有很大的仇恨在这双眼睛中。对于这双眼睛,她也不敢去直视的。那个青年依稀听到在远处了,喊道:“我要诅咒你,姐姐,你是一个恶魔!”
女人却笑笑,冷幽幽地说:“好吧,我烧掉你所有的诗……”
“你好恶毒,我就知道,你这个邪恶的女人。”
女人却只是笑笑,随便一甩手,仿佛清理垃圾一般,就把横板遮住了。费月她瞠目结舌地坐在地上,听到远处青年的吼叫,过了半晌用力掐了掐自己,疼痛,她的确并不在梦中。
“那么,这奇奇怪怪的,到底是哪里啊!”她惊讶地想着,几乎分辨不出现实跟梦幻的界限了。
她诧异地等在原地,声音消失很久了,忽而听到有人慢慢踱步过来的样子。不一会儿,就仿佛感到一个身影默默立在门前似的。过了半晌,只听他叹息了一声,便又抬起沉重的步子来,一步一步地消失了。
“有谁来救救我?”费月想着,已是泪流满面的样子。
她又在这房屋中间度过了大约十多天的样子,食物不可谓不好,条件不可谓不优秀;但是叫她失去了自由,便总要犯了抑郁似的,要忍不住叫出声了。
她每天都要站在门前,听一听屋外的响声,她最近熟悉了那女人跟男生的声音。只是心里奇怪他们明明是姐弟,但是好像对彼此十分仇恨的样子。
她不只一次听到女人喊道:“你这个废物,无能的人,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死去呢……”而弟弟也总是反驳道。“你这一个魔女,是啦,你诅咒了别人,也要陷害我吗。但是告诉你,我并不怕,你有咒语,但我也有诗歌的!”
“好吧,好吧。”女人说。“我就要诅咒你,我就要让你死掉的……”
弟弟便更大声地吟诵诗歌。这样往来的来回,费月不知听了一次,心里之感到十分害怕,惊惧的样子。恶魔,死去,仇恨,恍惚间,她竟然以为自己不在二十一世纪,仿佛穿越到某个欧国的中世纪过去。
某一天,她在洗澡的时候,忽然发现了自己手臂上的一个针孔。已经结痂,看不出来怎样的样子了,但是仍然没有逃过她的细心。
她在昏迷的恍惚之间,是确定有人用某个锋利的东西刺穿了她的皮肤的。
“我的血,应该是被人取走了,或许,这里真的是地狱吧!”她在姐弟的有一次争吵中,忽然这样想到。只不过听到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,那姐弟的声音全都被这道声音给骇住了,
“你们这两个蛀虫,两个该死的小孩,我真想把你们丢到火里,你们为什么还不住口自己的嚎叫。”
说着,又听到他滔滔不绝道,
“我的家庭里为什么总有你们这两个鬼怪,整天闹得家里不平静。对么,魏秋,你吓唬你阴郁的弟弟,只是为了寻求痛快。你的弟弟魏驰,他又是一个无能的废物,对于这个家庭跟他的父亲一样没有任何帮助。有时候,我真想你们都去死啊,我们为什么要成为家人?”
他大声地说完。魏驰又忍不住大喊道:“你这个暴君,独裁者,这个破坏浪漫的人物。我的父亲假如在这里,将会打你的耳光。”
男人大笑道:“你这个懦弱的包子,跟你的父亲一样。我知道他断了一条胳膊,我也知道他抱着什么心思将你送到我这里,当做我的‘儿子’。”
魏驰忍不住哭泣地说:“我活着的一天,也不会与你谈和的。”
“你只不过是一个精神病罢了!”男人淡淡地说。哪里有家人之间的情谊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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