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仰着头顺了口气后,却慵懒地轻笑了起来。
“王爷是不是没见过我们南蜀国的公主啊?被你们称为南蛮之地养出来的公主,自然都是像我这么放浪不羁的,其实我还算好的了,我的皇姐皇妹们还更有趣儿,王爷要不要再和亲一两个公主回来试试,也好叫我有个伴儿不是?”
段迟渊见过的女儿家都是柔情似水,哪有这般不知羞耻的。
他眼里掠过一抹轻鄙,不知是信了施清澜的话还是根本不在乎,捏着她的脖子直接甩在了软塌上。
语气凛寒,“允德。”
话音刚落,管家曹允德立刻端着一碗刺鼻的药走了进来。
看着这碗黑漆漆的药水,施清澜轻轻嗅了一下空气里的药味。
堕胎药?
她绝美的凤眸一沉,双手情不自禁地扶上了自己的肚子。
他们这是要杀了她的孩子......
“两国和亲就是一种平衡,你只需喝下这碗药再留在王府,本王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段迟渊一双寒眸冷厉地落在施清澜的肚子上,神情霸道而决绝。
他奉命攻打南蜀国,南蜀国战败选择和亲,如今施清澜是维持两国和平的一个工具。
如果她死了一定会引起南蜀国不满,如今两国刚达成协议,不宜再生事端。
“王妃请。”曹允德端着药,缓缓逼近。
施清澜握紧了拳头忽然又松开了。
不就是一碗堕胎药吗?
她第一军医的名头可不是吃素的,还怕这不成?罢了,就陪他们演完这场戏好了。
她接过曹允德手里的药碗,仰起头一饮而尽。
看着药汁顺着她雪白的脖颈一路滑进衣襟,段迟渊微微一怔。
这女人喝药.......竟然像在喝酒?
虽说这孩子不应当存在,但左右是她的腹中骨血。
竟没有半分犹豫和挣扎,真是个冷血放纵的女人!
喝完堕胎药,施清澜指尖轻轻一松,药碗碎落在地,抬起那张貌美的容颜,看向段迟渊,巧笑盼兮,“这下总行了吧?王爷!”
她重重地咬在了最后两个字上。
死渣男!
准备把她当成工具人关一辈子,还特么堕她的孩子,这是想要她孤独终老啊!
很好,等她想办法出去以后跟他没完!
段迟渊睨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渣子,片刻,神情阴霾地负手离开了新房。
书房。
段迟渊换了一袭墨青色宽袍,立于紫檀木桌案前。
手中紫毫笔锋一收,一幅美人图跃然画卷。
没有女子的容颜,只消一背影,便能瞧出倾城色。
男人手中握着半块墨玉,指腹摩挲着玉质,回想起那夜朦朦胧胧的情景,淡漠的薄唇竟罕见地勾起了一抹弧度。
“不好了!不好了!”
曹允德大惊失色地冲进书房,一个趔趄扑倒在地,“王妃,王妃不见了!”
段迟渊将手中的墨玉往桌上一放,与画卷中,女子身旁的半块墨玉合二为一。
他起身往外。
“就,就丫鬟方才去送晚膳,就发现屋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。奴才叫人将院子和四周都搜了一遍,也没有。”曹允德一边跟上一边禀告。
迟渊目色一怔,靖王府守卫森严堪比皇宫,平时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,施清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消失了?
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。
他紧紧握着门框,嘴角怒极反笑,“好一招金蝉脱壳,立刻封锁城门暗中搜查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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