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维清满脸不信,他以前从书里看过,一个人身体里可能会住着两个灵魂。
以前的秦珍珍粗鄙,暴躁,像一只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地雷。
“呵。”
诶哟,你这小伙子,呵是个什么意思?
秦珍珍怒了,走上前两步,干脆也不装了。
“对,我既是秦珍珍又不是你认识的秦珍珍,我可是在外头飘了十几年的老鬼,年纪大的都能当你奶奶了。”
秦珍珍伸手拍了一下周维清脑瓜子,直接把周维清满脑子话都拍散了,人也都拍懵了。
“叫奶奶!这几天跟你装嫩,装的我脑壳子都痛得很。”
“二十来岁的年纪,天天阴沉沉的,叫人看着都来气儿。”
“去去,别挡着我路。”
走两步,秦珍珍又回头,瞪大双眼,两手叉腰,模仿起了秦老太太跟人站着骂街的姿态。
“敢暴露出去,我可有的是办法对付你。”
秦珍珍跑了。
徒留周维清愣在原地,根本不信秦珍珍的话。
周维清可不信牛鬼蛇神。
她骗自己,大概是不想暴露着怪异的精神问题吧。
算了,只要不是原来的秦珍珍,换谁都行。
周维清勾起嘴角,脚步轻快的靠近灶台,熟练的做起了饭。
秦珍珍随意编造了来历,既然周维清也知道她换了个芯子,她就不装了。
第二天,秦珍珍跑去找大哥借了单杠自行车,想去镇上把草药给卖了。
黄庆见秦珍珍拉走了自行车,心痛的要滴血又不敢发作。
那可是她男人累死累活,省吃俭用从牙缝缝里省出来的!说是等她生了儿子要传给儿子的!
也不知道秦珍珍什么时候还,要是不还了,家里谁敢出声?
黄庆越气,脸色苍白,捂着胸口躺床上去了。
秦珍珍兴冲冲放好了东西,准备出发时候才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。
她腿太短了,小短腿儿蹬不到脚踏板。
咋办呢?让个子高的上呗。
她直接去把地里的周维清拉了回来。
秦珍珍不自在地咳了一声,指着自行车说。
“你骑车,带我去镇上。”随即看着抱着周维清腿一路跟回来的小尾巴牛牛。
“把小牛牛也带上,给他买点衣服。马上入夏了,还穿着毛衣呢,不嫌热得慌。”
周维清闻言神色温柔了下来,竟没拒绝,反而带着牛牛回屋,换了衣服。
一家三口,牛牛坐在单杠上,秦珍珍抱着篮子里的草药坐在后座上。
自行车路过了秦家人埋头苦干的田里。
黄庆怄的差点要吐血,三个人!自行车会不会坏呀?
王丽丽看见了,气的扯烂了手里的秧苗。
她竟然说动了周维清,还抱周维清的腰!怎么回事,周维清不是最厌恶秦珍珍的么?
得快点想办法拆了秦珍珍和周维清,万一周维清马上就要发家了呢?她得快点成为周太太。
秦珍珍寻着记忆到了镇上一个药房,一进去就看见了白胡子的老中医。
老中医姓冯,这手艺是家承,家里还有子孙在省城医学院当老师呢。
这种店前头买药,后院看病,镇上有两家,市里就更多了。
老冯扒开秦珍珍篮子仔细看,眼神越来越亮。
“好东西啊,你的草药比人家的长得都要好,处理的也好。”
“我要了,下回还有啊,第一个找我!尤其是这个金线草,我儿子医学院有人专门鼓捣这个托我找找,可惜我每回上山遇不着。”
除了金线莲,还有其他的草药,老冯一并都收了。
换来了两张大票子,二百块钱。
周维清惊讶的睁大眼睛,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一篮子草药能换二百块钱。
这抵上了工人四个月工资了!
秦珍珍也高兴,她二话不说,直接拉着身边的一大一小直奔国营饭店去了。
她要大口吃肉!
中午十一点半,国营饭店里全都是人,秦珍珍找了个角落,自己做一方,周维清带着牛牛坐一方。
牛牛小鼻子耸来耸去,躲在周维清怀里偷偷咽着口水。
秦珍珍拿菜单点了一个红烧猪蹄,土豆烧肉,清炒韭黄,又叫了个蒸蛋和三碗饭。
周维清好几年没来饭店,在看见秦珍珍大手笔的点了那么多菜之后,也不镇定了。
“太多了,我们……吃两个菜够了。”
他看见了蒸蛋,也猜到了那个是给牛牛吃的。
秦珍珍摆摆手,“怕啥?今天敞开了吃,吃不完打包回去晚上吃。”
菜香勾的人口水直流,牛牛按捺不住,小脑瓜子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大碗蒸蛋。
秦珍珍给他拿了勺子,笑嘻嘻的戳着牛牛软和的脸蛋,“快吃,冷了揍你小屁屁哦。”
牛牛小身体一抖,抓起勺子就开吃。
唔……蒸蛋好好吃哦。
以前坏舅妈打人从来不提前说,,也不会这么跟她说话。
所以……舅舅说舅妈变了,是真的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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