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他才整理起脑中的记忆。
不过这些记忆零零散散,非常杂乱。
倒是关于宜春楼的小娘子们,记忆那叫一个全面,居然占据大半!
真特么是个人才,他这个前身不愧纨绔子弟,所有才能都用在女人肚皮上没半点脑子。
不过他很快想到了皇上,也就是他的爷爷。
越是回思越是心惊冷汗直流,原主这是快死到临头他自己还不知道…
在李长河记忆中,年幼时他的皇爷爷时不时将他召进宫中玩耍考校。
他心中自然十分不爽,但皇帝在他印象中威严无比,李长河十分惧怕。
后来他的父亲战死,母亲忧郁而终,皇爷爷对他更加宠爱,
若不是礼部一班官员成天嚷嚷不合礼法,他几乎被接进宫中。
皇帝只好让李长河六叔李昱收养他,待到虚冠之年再自立府邸。
李昱是个闲散皇子,并未封王,整日游山玩水,加之李长河性子顽劣,他也管不动,久而久之愈加跋扈张扬。
后来皇帝依旧招他入宫,但他经常招惹是非,皇帝为此斥责过好多次,但次次无用。
他左耳进右耳出,久而久之,皇帝就不再斥责他了。
原主以为这是皇爷爷宠爱他,依了他,更加得意忘形,但李坏却明白,皇帝这是放弃他了…
之后皇帝将当朝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”王越孙女王怜珊许给他。
景朝类似宋制,这平章事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他更是高兴得不行,以为皇爷爷对他宠爱胜过他人。
李坏感觉头大,这李长河果然是头号二世祖,不仅跋扈,他还没脑子。
他以为自己倍受恩宠,其实早就是皇帝的弃子。
至于何时抛弃他,大概从不再训斥他开始,皇帝也对他失望了。
不过这皇帝真狠,一旦抛弃即使自己的亲孙子也毫不留情。
李坏经历得多自然明白。
开元是京都,权贵无数,跋扈者何止他李长河一个,民怨必定很深。
只是他李长河的跋扈无人可及,于是人们就记得李长河了,久而久之他就是那个“首恶”了。
京中只知李长河跋扈,记不得其他跋扈的权贵。
如果安然无事自然是好,他可以跋扈一辈子,平平安安荣华死去。
但倘若真有一日,民怨四起再也压不住出了乱子。
皇帝只要将他这个亲孙子一办,天下百姓无不跪地高呼“圣上英明”。
“看样子以后得低调一点了,要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”
李坏无奈的摇摇头,没想到,穿越过来第一件事居然是保命,低调,必须低调了!
到了王府门口,一旁的狗腿子看李坏愁眉苦脸的,还以为是被刚才的事情扫了兴,
当下谄笑着凑过来,冲他嘿嘿笑道:
“世子不要泄气,那妞儿我们早给你悄悄的带回来了!”
“妞儿?什么妞儿?我草……”
李坏一愣,下意识的推开房门,就看见一个漂亮女人被绑在了床上,衣衫凌乱。
“小娘们,再敢瞪我家世子,把你眼睛挖出来。”
狗腿们对着漂亮女人坏笑,让这个刚强的女孩流下了眼泪。
李坏皱眉,他看人可不像原先的那个恶少,只会看女人身子。
每个人的一言一行,衣着服饰很多情况下都会透露重要信息。
女子衣着凌乱但那衣服是丝质的,上好朱红,线角细密到不仔细都看不到,有无缝天衣之感。
这一件不知要耗费多少工时和心思,肯定是高超裁缝得意之作,普通人家是穿不起的。
有麻烦了,这女的身份不简单。
李坏有些头大,摆摆手:“你们先下去领赏吧,这女人我来收拾。”
眼下误会很难说清,李坏只能先把自己这几个狗腿子支开,跟这个女人两人私了了
狗腿闻言,猥琐的会意一笑,笑呵呵的走开了。
美女被反绑在床头,一见李长河进来,顿时一双布满血丝的美目死死盯着他不放。
那眼神便如歇斯底里的野兽,只要再靠近半步他丝毫不怀疑这美女会跟他拼命。
李长河叹了口气,下意识一开口就是一句名言:“姑娘,我是好人,你不要害怕…”
“我是好人”这几个字从他李长河嘴里说出来真是没一点说服力。
美女更加惊恐了,拼命往后靠。
退而求其次,李长河只能道:“那你别磨绳子了,这绳磨不断只会伤了你的手。”
女子小动作逃不过他的眼睛,只不过他也是出于关心,
真要用那柜角磨断绳子可不那么简单,说不定情急之下先磨破她白嫩的小手。
女子惊惧更甚,如临大敌死死盯着他,她嘴里被绸布塞死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帮你解开绳子…”
女子愈发慌乱,眼睛死死盯着他却积满泪水。
“好吧好吧。”
他也无奈了,要做好人真难,只能罢手。
换了语气道:“没想道被你看穿了,我确实骗你的,
但我想对你不利,你一个小小女子又能拿本爷怎么样对吧?”
他一趾高气昂起来,那女子反而眼中少了惊惧,满是怒气。
李长河连忙趁热打铁,搓搓手一脸色眯眯的样子:
“本公子完全可以趁机强占你身体,可我偏偏不,因为那样一点都不刺激,
我想要你挣扎,求救,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高兴!”
果然,女子眼睛全红了,恨不能立刻把他千刀万剐,眼中都是怒意,惧意已无。
愤怒是战胜恐惧最好的方法。
眼见目的达到,李长河连忙趁热打铁:
“啧啧,不错,合本公子胃口,现在我就把你放开,然后再慢慢折磨你。”
那语气,那神态,活脱脱一个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头的邪恶大反派!
说着就上前把塞在她嘴中的绸布取出来,女子死死瞪着他却没说话再也没挣扎阻止。
李长河接着为她依次解开脚上和手上的绳子,结果才解开女子就怒喝一声:“恶贼!”
顺势上来就要跟他拼命,可惜血脉不通,才迈开一步就倒了下去,李长河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。
“放开我,你这贼子!”女子半天没喝过水,嗓子沙哑,话却冷到极致。
李长河可不是之前的草包,他见多识广,这女子直到此时不呼救,不乱叫,显然不是一般人。
说话冰冷毫不留情,说明她心中虽慌但却根本不惧他,要么有所持,要么有背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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