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衣缓缓直起身来,满脸担忧和愧疚,缓缓走到司文苍面前,“爹爹,是曦儿顽劣不懂事,现在也得到教训了,请爹爹莫要再责怪,我明日便差人将她送回北郡……”
司文苍一惊,连忙阻止:“不可!曦儿还是小孩子,玩闹了些在所难免,若是就此回去,你外公和舅舅定是要责怪我司家教女无方了。”
蓦地,他脸色一冷,目光投向司颜佩,“你身为司家二小姐,年长曦儿好几岁,为何不知容让着她?”
雪衣神色忧虑不已,适时出声:“曦儿体质敏感,那秋海棠汁本就有毒,此番她沾染了海棠汁,我只怕……”
闻言,司文苍又是一怒,朝着司颜佩喝道:“逆子!刚刚从思错阁出来,竟然还这般不知悔改,屡屡惹是犯错,实在教为父失望!从今日起,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,那儿也不许去,老老实实待在房里抄医术!”
司颜佩吓白了脸,连忙抓住司文苍的衣袖哀求,“爹爹,女儿知错了,您别生气,女儿不想禁足……”
怎奈司文苍已是怒极,根本不听她多说,将她甩开,狠狠一挥衣袖,“雪衣,随我一起去看看曦儿。”
“是。”雪衣轻轻应了一声,跟在司文苍身后,快步离去,只留司颜佩一个人在原地急得直跺脚。
好在容曦身上的秋海棠汁并不多,而且发现得及时,服了药之后没多会儿,不适的症状便消失了。
然而此时她却片刻不安生,满院子闹腾,非得要离开司府不可,任容璟好劝歹劝就是不罢休。
“三哥,我一定要离开这里,否则万一哪一天被人下毒毒死了,都不知道冤魂该去找谁报仇!”
容璟连忙拉住她,从她手中夺过杯盏放下,“曦儿你别闹了,老老实实待几天,待表兄回来了,我们就离开回北郡去!”
“不行!现在就要走!”
“现在能去哪里?”
“去别院!咱们司家在京中不是有个别院吗?三哥,咱们今天就搬走,搬到别院去!”
“这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见容璟一脸不情愿,容曦不由气得跳脚,把手中能扔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,气呼呼地进了屋内,接着又是一阵乒里乓啷。
容璟无奈摇头一叹,缓步出了门,对着候在门外的司文苍和容霜深深鞠了一礼,“姑姑、姑父,曦儿她……给你们添麻烦了,侄儿心中万般愧疚。任由她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,便让侄儿先带她到别院小住几日,待过段时间她心情好了,忘了这事儿,侄儿再好好劝劝她。”
司文苍摆了摆手,“此事怪不得曦儿,是佩儿太不懂事……”
“姑父言重了,曦儿的脾气我们都知道,您也就别太责怪颜佩了。”说着又是深深一叹。
容霜担忧地看着他,柔声问道:“打算何时搬过去?”
容璟道:“侄儿打算今日便搬过去,免得她闹一晚上,所有人都不得安睡。姑姑多保重身体,等雪衣成婚的时候,爷爷和父亲都会进京,到时候正可好好聚一番。”
闻言,容霜不禁有些激动,紧抓着容璟的手连连点头。
倒是一旁的司文苍脸色有些不对劲,看容霜的时候,眼底闪过一抹心虚。
这一幕正好被雪衣看得清楚,心底不由咯噔一跳,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傍晚的时候,两辆马车从司府驶出,一路直奔着容家别院而去。
“容家兄妹?”正在品茶的夜明澜听到下人来报,不由皱了皱眉,“为何这个时候突然搬出司府?”
“说是容四小姐和二小姐起了冲突,之后便哭闹着一定要搬出司府,容璟无奈,只能与司大人商议之后,带着容曦搬到了容家的别院去。”
夜明澜骤然冷笑一声,低头瞥过手边的密函,“冲突……究竟是冲突还是故意为之,尚未可知。”
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,他刚刚收到司仲卿重伤逃回京的密函,容家兄妹就闹着要搬出司府,住进容家别院?这究竟是容家兄妹想要住进别院,还是为了方便其他人住进别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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