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解释，可话到了嘴边只能生生咽下。
如果恨她能让顾斯泽痛快一点，那就让他恨吧。
车子行驶得很快，到了目的地后，顾斯泽暴怒着毫不怜惜的将她拖下了车。
“看看吧，看看你最宝贝的弟弟现在成了什么样子！”
冷风打在脸上让她瞬间清醒过来，她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：“念安？念安在哪里？”
顾斯泽微微怔住，他仔细看向沈念莹的双眼，这才明白，原来她竟然瞎了！
如今他的眼睛移植眼角膜恢复了光明，她竟然瞎了，这不就是报应吗？
看到她这副模样，顾斯泽应该痛快，可不知为何，心脏竟然没来由的紧了一下。他对自己心中涌上来的这念头有些恼了，烦躁的扯开自己的领结，拽住她推到沈念安的面前。
“叔叔阿姨可怜可怜我吧……给我一点钱吧……”
“我会唱歌，还会吹口琴！”
耳畔响起的声音让沈念莹呼吸一滞，是念安！他不是应该在学校里上课吗，怎么会在这里乞讨！
沈念莹摸索着拽住沈念安的肩膀，双手颤抖着抚摸他的脸。
原本光滑的脸蛋上是一道道已经结痂的伤痕，寒冬天气，他竟然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毛衣，小手冻得像铁一般冰冷。
她心疼得好像快要裂开，手忙脚乱的脱下自己的旧外套，罩在沈念安的身上。
“念安，是姐姐，姐姐回来了。”
可沈念安却好像不认识她似的，生疏的躲开她得触碰：“不要打我，不要打我，我不跑了……”
怎么会这样，分别时他还那么的乖巧懂事，死死拽着她的手不让她走。
他说姐姐你放心，我会好好读书，长大保护你。
沈念莹泪脸满面的瘫倒在地，忽然伸出一双大手揪住她得衣领一把将她拽了起来。
顾斯泽凑在沈念莹的耳边，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脖颈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像是毒针，一根根扎向她得耳膜。
“你弟弟被人贩子卖了，现在天天在这里乞讨，他不老实老想着逃跑，现在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了……”
不！沈念莹惊恐的退后了几步，她捂住自己的耳朵，不敢再听下去。
可顾斯泽死死按住她的手，让自己的声音清晰的传达到她得耳朵里：“你还不知道吧，他的腿被打废了，我记得他说过长大想当运动员，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。”
胸口有些什么东西好像破碎掉了，沈念莹无声的流泪，空洞的眼睛凄然看着顾斯泽。
“斯泽，你该恨的人是我，念安还那么小，他什么都不懂……”
他只伸出一只手，擒住沈念莹的脖子狠狠用力：“那爷爷呢，爷爷对你那么好，却被你活活气死，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，还治其人之身而已。以后还有好戏等着你呢，现在就开始受不了了吗？”
她几乎将自己嘴唇咬出血来：“你要怎样对我都可以，只求你放了念安。”
顾斯泽低头看了一眼数十米高的天桥，冷冷笑道：“怎样都可以是吗？好，那你从这里跳下去，我就放过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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