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呀!薇儿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?景煜恒是我堂哥。
什么?不止叶穆心,窦薇儿和钱蓉也惊讶不已。
一直知道景索索家里不一般,却没想到居然这么不一般。
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呀?钱蓉问。
你们也没问呐,我总不能逢人就说景煜恒是我堂哥吧?那要是被他知道了,还不得削我脑袋?
窦薇儿笑说:我才不信。
景索索的小脾气一激就上来了,你还别不信,回头我让堂哥请你们吃饭,到时候看你们还敢不敢不信我!
窦薇儿眸光一动,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,你这牛吹得可比心心还大。
就下星期一,我这个周末回家就跟他说,居然说我吹牛!我景索索从来不吹牛!哼!
说到最后,莫名其妙的,大家居然跟博威老总景煜恒有了个饭局。
当夜。
叶穆心忍着胃痛好不容易入睡,却又做了个噩梦。
梦里,她在草原上拼命往前跑,身后一只恶狼穷追不舍,最后终于还是被恶狼追到扑倒,她下意识回头,看见压在她身上的恶狼居然长了一张景煜恒的脸。
她啊!一声惊醒。
其他三人还在睡,厚重的窗帘外没什么光亮,天还没亮。
叶穆心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。
起床洗漱完,跟窦薇儿去操场晨跑。
窦薇儿和叶穆心家境相似,穷人都知道好身体的重要性,因为没钱看病,所以两人都格外注意身体健康,每天都一起晨跑锻炼身体。
昨晚真是景煜恒送你回来的?窦薇儿边跑边问,气息有些不稳。
叶穆心一下子想到昨晚的噩梦,抿了下唇,说:不是,我开玩笑呢,没想到还引出景索索是景煜恒堂妹的事。
呵,我也没想到呢,住在一起一年多了真是生活处处有惊喜。窦薇儿笑说。
惊喜?叶穆心不敢苟同,惊吓还差不多。
一上午繁重的课程。
中午。
叶穆心在小食堂买了一碗饭,一小碟西红柿炒鸡蛋,盛了碗免费的汤。
快吃完的时候,手机响了。
叶穆心看了眼来电显示,是母亲周翘翘,她赶忙接听,妈。
心心,吃饭了吗?
正在吃呢,妈,你吃了吗?
我也刚吃了,心心,这些年多亏了你舅舅,我们一家才能熬下来,你在那里一定要听话,不要给你舅舅惹麻烦,好好学习,等毕业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你舅舅
周翘翘念叨着念叨了无数遍的叮嘱。
叶穆心拿着手机沉默了片刻,嘴角忽而绽放一抹笑容,声音也染了笑意,说:我知道的,妈,你别担心。
挂了电话,看着碗里剩下的几口饭,明明还没吃饱,可是她忽然没了胃口。
喝了很多酒,胃里火辣辣的像火烧,头很晕。
叶穆心趴在酒店卫生间的盥洗台上吐了好久,又掬了几捧冷水拍了拍脸颊才好些。
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,额头光洁饱满,眉眼如画,琼鼻樱唇,满眼的红血丝也掩不住其中荡漾的灵动与纯粹。
扯了扯嘴角,她想笑,片刻后又放弃,实在是笑不出来。
打开水龙头冲干净盥洗池里的污秽,转身走出卫生间。
刚出门口。
擦擦脸。一块深蓝色帕子递到她面前。
叶穆心一愣,抬头。
一下子又怔住。
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,甚是严肃,身形高大笔直,深邃的目光平静又深沉,有股上位者威严的气势无形中流*来,让人不知不觉就被威慑住。
叶穆心此刻就被威慑住了,心弦莫名奇妙紧绷起来,像极了小学时面对严肃古板的班主任的心情。
这个男人她认识,不久前在酒桌上才见过,他是被众人巴结谄媚着的主角,博威老总景煜恒。
见她久久不动,景煜恒提醒:要我帮你擦吗?
一个有钱男人,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说这句话,难免给人挑逗之嫌,但这话从景煜恒的嘴里说出来,就变成了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。
叶穆心忙伸手接过帕子,顺口道谢:谢谢景总。
景煜恒朝她微微点了下头,转身离开,步履稳健从容,有他这个年龄段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。
叶穆心在外面磨蹭了很久,才重新回到包厢,饭局接近尾声,大家正准备换个地方继续玩乐。
这场酒局,来的都是商圈有头有脸的老板高管,剩下的一些年轻好看的女孩子,就都和叶穆心一样,用来调动气氛的。
心心,怎么这么久才回来?邰正庭看了眼不远处一位头顶油光发亮、大肚便便的中年胖男人,黄总喝醉了,还不快去倒茶。
包厢里声音很嘈杂,邰正庭的声音压得很低,只有叶穆心听得见。
叶穆心抿着唇,没有动。
之前,这个黄总手脚不安分,为了不被占便宜,叶穆心只能用喝酒来转移他的注意力,导致现在胃里火辣辣地痛着。
对不起舅舅,我身体不舒服,想回去休息。
叶穆心垂着眼睫,说这话时不卑不亢,语气很淡然。
邰正庭脸色有些不好看,凑近,在她耳边更小声说:心心,舅舅知道你心气傲,但现在是关键时候,你坚持坚持,哄好了黄总,帮助舅舅拿下这次项目,你妈妈的住院费还有你弟弟的学费就都有了。
叶穆心脸色一白。
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止不住绞在一起,美好的指形有些扭曲。
别怪舅舅,舅舅也是不得已。邰正庭的话还在耳边响起。
对不起舅舅,来之前您也没有说是让我陪人喝酒,我一点准备都没有。
言外之意,她不想陪黄总。
邰正庭目光晦涩看着她,不知道在想什么,这时,黄总余光瞥见叶穆心回来了,立马丢下正说话的人,伸手揽住她的细腰,小美人儿怎么这么久才回来,对了,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。
叶穆心整个身体僵硬,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只手上,直到那只手越来越不规矩,她噌地站起来。
动作突然,吓了黄总一跳,他冷着脸,你干什么呢!
叶穆心抿着唇。
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邰正庭带她出来是做这事,说什么她也不会出来。
邰正庭见她像一根木棍杵着,用力拉了她一把,怒斥:怎么搞的!笨手笨脚,还不快给黄总赔罪!又转向黄总,黄总别生气,小姑娘大学还没毕业,没见过什么世面,不太适应,您别往心里去。
没毕业?黄总眯起双眼,看向叶穆心的眼神,像在看一盘菜。
叶穆心低垂着头。
邰正庭见黄总垂涎*滴的模样,哈哈一笑,说:是啊,她才大二,成绩一直拔尖,黄总若是觉得不错,不妨指导她些规矩,以后毕业了也好找工作。
黄总喜得*两排黄牙,那敢情好,择日不如撞日,就今晚吧,一会儿就跟在我后面,晚上我送你回家。
这种心照不宣的暗示,酒场上屡见不鲜,为了生意塞钱塞美女,逼急了老婆都能塞出去。
叶穆心脸色发白,怔怔地望着邰正庭,包厢明明暖气很足,她却觉得浑身冰冷。
咬了咬牙,她还是没忍住:不好意思黄总,我们学校门禁严,我得早些回去。
黄总被当众拒绝,觉得失了面子,有些不高兴,怎么?跟我聊聊还能委屈你?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?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,别给脸不要脸!你不就是要钱吗?老子有的是钱,想要多少都给你!
像她这样的大学生黄总见得多了,自比清高,就喜欢玩*拒还迎的戏码,最后一见到钱,还不是叫干什么就干什么?
就在这时。
一直安静坐在主位抽烟的景煜恒站起身。
众人一见他动了,立马一个个都站起身,原本闹哄哄的包厢忽然安静下来,气氛都变得肃穆。
景煜恒走过的地方,响起一片恭敬的景总。
黄总和邰正庭的地位在这里不算高,座位被安排在离主位比较远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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