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太阳,炙烤着整个大地。
温姝提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来,就看到了一堆人在宿舍门口。
温姝,我可是听说了,你上午跟外联部谢学长一起去看电影了,那你现在跟陆学长啥情况啊?
说着说着,对方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后面的少年。
温姝一愣,随即挑眉,唇角轻扯了一抹笑,瞥了眼对方:呦,消息还挺准的嘛。
我这不是想确定一下传闻中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嘛,你当时追陆学长那叫一个轰轰烈烈,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,你这好不容易才搞到手,不会吧,不会这么快分手的吧。
温姝听了,竟是扬起了一抹笑容,说话的语气都是轻飘飘,玩腻了不分手,难道还留在过年啊,难道不是下一个更乖?
不远处,陆圳宴黑眉下的那对眸子异常的森冷血腥,炙热的阳光洒在少年矜贵的脸庞上,平添了好几抹落寞之色。
温姝一抬头,两人视线蓦地相撞
温姝的呼吸瞬间窒息下来,用了好些劲才恢复正常。
没想到,陆圳宴这朵高岭之花,教授们眼中的天之骄子,竟是破天荒的朝她走去,捏紧她的肩头冷声质问:
为什么要分手?昨晚,去哪了?
他怎么都没想到,昨天还耳鬓厮磨的两个人,今天竟是忽然如此绝情。
而温姝却是正眼都不带看面前的少年,只是随便的应付:还能是什么,我刚才都讲的很清楚,我玩腻了,不要你了,可以吗?
如此轻松不在乎,跟当初追在陆圳宴*后面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陆圳宴抓住她的双臂,眼神里透着不甘心,明明昨天你还说着会跟我在一起一辈子!这就是你说的一辈子?
他声音沙哑,掌心卯足了力道,看的旁边人都觉得疼。
可温姝任由对方发泄,没有挣扎。
等他停了下来,她才咬了咬唇瓣,又是笑出了声:
大家都是成年人,我为什么喜欢你?还不是因为你是陆少,有钱有颜?哪怕是要毕业了离开陆少,都有人马上给我几百万呢,我傻呀,有钱不赚?
她扬起了下巴,继续逼着自己直视着面前的男人。
你给我听好了,我喜欢的人至始至终都是谢白,你不过就是我无聊时候消遣和赚钱的工具!
少年的脸色一白,身体也是蓦地一震。
他知道,他们身份悬殊,所以为了让她安心,他尽其所能,拼了命的对她好,可是现在他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!
少年的面色瞬间死灰,站在原地,待温姝转身那一刻,听到他沙哑带着冰冷的话:温姝,你,真贱!我们之间,彻底完了!
说完,他厌恶的女人,漠然离去!
直到他的身影消失,所有人都朝着温姝指指点点
却不见她跟看不见周围似的,慢慢的走了进门,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支撑,倒了下来,额角冒出了虚汗阵阵。
眼泪也是大颗大颗的掉下来。
陆圳宴,再见了
四年后
天水酒店。
温姝在洗手间捯饬了二十来分钟,她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杀马特的发型和人厌鬼弃的浓妆,嘴角微微上扬。
平放在洗漱台边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,她看了看,是母亲杨如花发来的微信:
【你给我记住,要不是你妹妹不想去,这种好事也落不到你头上,要是敢黄了这门亲事,我剥了你的皮!你现在就是温绾绾,如果说你表现不好的话,我就把你赶出家门!】
温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放下手机。
她的同胞妹妹温绾绾,为了逃避这场可笑的娃娃亲,玩起了离家出走的戏码,可是她却被第一时间拉来,顶替妹妹。
多可笑!
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的时候,温姝才故意姗姗来迟。
她大摇大摆的朝着男人坐着的位置走过去,只是越走的越近,她眉头皱的越厉害。
为什么会是陆圳宴?
四年了,他还是那么俊逸,哪怕就这么坐着,也仿佛会发光一般。
只是,此刻他的黑眉微颦,衬得他更冷峻毕露。
他比过去更冰冷了。
温姝的脸色一白,还没来得及转头跑,陆圳宴就注意到了她:
怎么,迟到不说,见了我就跑?
温姝很快想到自己这身装扮和妆容,松了松,强撑笑意。
他认不出来自己才对。
思及此,她直接拉开陆圳宴面前的位子,姿势野蛮坐了下来:
你就是那个暴发户?我妈可是说了,只要嫁给你那我就是走上人生巅峰当少奶奶的命,彩礼呢也好说,千八百万意思意思就行了,不过可得提前说好,这彩礼是婚前财产只属于我一个人的
温姝翘着个二郎腿,很自然地从兜里掏出一枚香烟在手中挥了挥,那浮夸的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。
陆圳宴板着脸,深邃的眸光直视着正对面的温姝。
温姝掀起好看的凤眸,有些心虚的瞥开视线。
陆圳宴一直盯着她看干嘛?
就在温姝思绪片刻的功夫,耳边就传来了男人十分冷冽的声音:温小姐。
温姝轻捏香烟的手突然伸了出去,动作尽现粗鲁,马上说道:别介,我还是习惯别人叫我MissWen.
恐怕陆先生不知道我以前都是F国生活过,还是很开放的好么。温姝阴阳怪气地说完,旋即垂下眉眼,盯着自己刚做没多久的美甲瞧了起来。
见男人没反应,她又来劲,接着说道:怎么不讲话了呀陆先生,跟美女聊天压力很有压力么,还是跟我讲话你得回去查新华字典?
陆圳宴的嘴角直接闪过一抹冷笑:是在隔壁F国菜市一日游么
温姝的脸瞬间垮了。
时隔多年,这男人还是这么毒舌。
这样也好,只要陆圳宴讨厌她,这场荒诞的婚事,就不能成功。
陆圳宴微微往前移了移,他双手合十,有劲的手肘此刻撑在餐桌上:未婚妻?温绾绾?温姝!
温姝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,心绪起伏:这你都认得出来?!
想让我认不出你,除非你化成灰。
陆圳宴冷到极致的声音,一下一下的,凿过她的心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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