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肿瘤医院。
梁妍拿着化验单从医院出来,化验单上清晰的写着肝癌。
北方的城市下了雪,冰冷的雪花飘在她的脸上,刺痛得凉。
她仰起头,雾蒙蒙的天空一望无际,五年前她跟项瑾深乘坐火车来到北城时,那是个阳光遍地的夏日,那是她唯一记忆深刻的夏天,剩下的回忆中都是寒冷刺骨的冬天。
北城的冬天十分漫长,仿佛看不到头。
但她的生命,却在今天宣判了尽头。
站在医院门口,望着其他病患都有亲人接送,梁妍呼出一口热气,在零下的天里霎时间变成了一团朦胧的白雾。
耳畔似乎回响起方才诊断医生的话,对方戴着巨大的口罩,对自己遗憾地摇摇头。
梁妍没什么感觉,听完医生的嘱咐后拿着检验单和片子离开。
离开之前,办公室里响起医生的自言自语年纪轻轻,还不到三十岁,五年前经历过车祸、流产,好不容易活下来了,怎么现在又得病了呢?唉!
梁妍的嘴角流*丝丝入扣的苦意。
谁知道呢?
估计是命运的玩弄吧。
经过五年前的意外车祸,她本以为和项瑾深换个城市生活,就可以甩掉霉运,结果五年后,死神却找上了门。
打车软件一直没有响。
梁妍裹紧身上的羽绒服,还是觉得冷,脸颊煞白,手指冻得僵硬。
逼不得已,她拿出手机,拨通已经倒背如流的项瑾深号码。
第一遍,没有人接。
第二遍,手机里传出冷漠的机械女音:您所拨打的电话,暂时无人接通。
梁妍搓搓手,自己却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温度。
正巧保洁阿姨经过打扫门口,她顺手把几张化验单和片子全部扔进阿姨的垃圾桶。
第四次,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响应。
梁妍张了张嘴,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出声音,喉咙卡得难受,刹那间如鲠在喉,说不出来话,眼眶倒先红了一圈。
她缩了缩鼻翼,温柔的嗓音响起项瑾深
项瑾深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,正在床上休憩,听到女人的声音,下意识地看了眼传出淋浴声的浴室,挑了挑眉道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?我在公司开会呢。
我冷话还没说完,就被打岔。
家里有地暖怎么可能冷?行了行了,我一会儿派秘书给你送个取暖空调,还有别的事没?项瑾深不耐烦地想要赶紧挂断电话。
今天是周日。梁妍顿了顿,眼泪顺着脸颊滴落,汇聚于下巴你说过,每个周日都会陪我。
好好的,突然提这件事干什么?项瑾深蓦地感觉到梁妍有些不对劲,毕竟全世界的人加起来都没有比他更了解梁妍的。
项瑾深笃定这点,因为他和梁妍春去冬来已经在一起很多年。
项瑾深黝黑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些温暖的回忆片段,读大学时的梁妍年轻又水灵,笑起来像灿烂绽放的水仙花,可花总有枯萎的一天,梁妍变得越来越闷,每次回家看到的都是一张苦大仇深的脸,这事儿放在哪个男人身上不都得有心理落差?
另外,让他对梁妍彻底失去兴趣的是当年那件事
项瑾深倏地抿起薄唇,对梁妍失去全部耐心,几乎是命令的口吻道在家呆着,我要是不加班,你吃的用的从哪来?平时少看点狗血电视剧,别学里面的女人,都作得要命,好了,我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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