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!”
一杯冰水泼在顾梦溪脸上,精致的妆容晕开几分,下颚滴水,几缕碎发被水打湿,黏在脸颊。
顾梦溪抬眼凝望眼前轮椅上的男人,毫不在意擦了擦脸上的水渍:“怎么,堂堂傅家大少爷傅允昂,就这么对待自己刚过门的妻子?”
眼前这人一身西装,赫然是位于整个B市豪门家族顶端的傅家大少傅允昂,却因为几年前的一场意外,失去了行走的能力。
“刚过门的妻子?呵呵,顾梦溪你顶替顾洛慈的身份进入我傅家想做什么?”
傅允昂面色阴沉,今日的婚礼上倒是出奇的精彩,新郎没出席,新娘也换了个人。
知道的是他傅家在甩顾家的面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傅允昂配不上顾家的主小姐。
顾梦溪装作一脸单纯的模样:“傅总,若是我说,我是被强迫的呢?”
傅允昂淡淡的看着有些狼狈的顾梦溪,冷然道:“既然你要替你妹妹受罪,那接下来的每一天,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顾梦溪轻笑,并未言语,反而一步步走向傅允昂,直视着男人眼中的厌恶,斜坐在他的腿上。
她倚靠在男人胸膛,轻凑到他的耳边,头发上还滴着水珠,沾湿了他的衬衫:“傅先生,我好歹也是你的妻子,有仇可不能随便乱报!”
“顾梦溪,你比我想象中的还不要脸!”
傅允昂语气很冷,闻着临近鼻翼之间的芳香,唇角微僵。
他抬手就想把身上的女人推下去,却被顾梦溪制住了双手。
她的力气比他想象中大得多,傅允昂微楞,就听见她的声音在耳旁响起。
“要脸的话还能嫁进傅家来么?”顾梦溪偏过头,眉眼轻佻:“顾洛慈明知道你想把她搞进傅家,怎么可能嫁过来?”
傅允昂怒极反笑:“所以,你们顾家联合起来骗我?”
“那我就无从所知了,我也是个赤裸裸的受害者。”顾梦溪一脸愁容:“虽然不知道顾洛慈怎么得罪你了,但是我嫁给你了,不也是为了避免你,天天看到顾洛慈,心里不舒服嘛!顾洛慈可是嫌弃你是个残废呢!”
残废这两个字无异于是扎向傅允昂的一把刀,他恨不得当场把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撕碎!
傅允昂修长的手指顺势捏着对方的下巴:“看来你确实不怕死。”
顾梦溪脸色微变,悻悻一笑,现在可不是得罪面前这个男人的好时机:“怕,就是因为怕死,这不是才顶替了顾落慈嫁进来么?”
傅允昂微挑俊眉,眼神泛着寒意,这个女人可没有她表面说得那么怕呢。
“傅先生,你可以考虑下跟我合作,毕竟顾落慈是我们共同的仇人,而且现在我已经是你妻子了,总归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对吧?等你折腾够了顾家,我就走,怎么样?”
“你是在威胁我?”
“不,我是在商量!”
傅允昂冷冷的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没有吭声,似乎惹了顾梦溪的不快。
下一秒,他就被女人推到了一边,面色露出几分诧异,这个女人行为倒是乖张的很,不过,莫名让他觉得有趣。
替嫁?顾落慈能威胁这样的女人替嫁么?
“来人!”傅允昂朝着门外喊道,却无人回应。
“傅先生,外面的人都知道咱们新婚燕尔,谁愿意打搅?”顾梦溪勾了勾唇:“所以早些休息吧,你怎么不动?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更衣休息吧?”
“这是傅夫人的义务。”傅允昂冷笑:“别忘了,我是个残废。”
傅允昂的眼神淡了下来,他静静的坐在一旁,不再说话,顾梦溪看了他两眼,最终还是站起身。
她伸出手,借力将傅允昂挪到了床上。
“傅总,麻烦你自己脱衣服睡觉,明天我还有事,晚安!”
顾梦溪径自躺在了一边,闭上眼,回忆在脑海中翻腾不止。
她强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愤怒,眼眸一片猩红,恨意几乎快要吞噬她的理智。
今日的确是她故意设计打晕了顾衡和顾洛慈,代替顾洛慈嫁入傅家。
为的便是利用傅家报复顾家,同时调查三年前养母顾夫人的真正死因。
三年前,她被师父从大海中捞起,因为头部遭受了撞击,失去了过去两年的记忆。
师父告诉她,将她推进大海的凶手是顾衡,顾梦溪没有意外,因为她一直不得顾衡的喜欢。
但是顾夫人失足坠亡的消息,却是让她难以置信。
在顾家二十年的痛苦记忆中,只有顾夫人是她唯一的救赎。
她绝不相信真的是意外死亡,师父说唯一的线索,便是那个在顾夫人出事儿后,离开顾家进入傅家的保姆。
而当时牵扯顾夫人死亡的还有顾落慈,她现如今没有证据。
所以只有找到保姆,她才能还原事情的真相,她一定要让顾家血债血偿,为顾夫人偿命。
第二天一早,顾梦溪是被楼下传来的吵闹声惊醒的。
她暗自冷笑,打开衣柜,却发现里面有不少新衣服,像是给顾洛慈准备的。
她自顾自的拿了一套,走到一旁的洗手间内,换好衣服出来后,傅允昂已经半靠在了床头。
傅允昂冷冷的盯着顾梦溪,像是命令道:“过来!”
“你距离轮椅就十公分还让人扶?看来傅少爷不仅腿残了,手也报废了,没力气了?”顾梦溪毫不留情的讥讽道,她来傅家可不是当保姆的。
傅允昂狠狠的剜了顾梦溪一眼,再次低沉的应道:“过来!”
整个卧室的气氛骤然降低,冻得顾梦溪无奈的瘪瘪嘴。
室内自动降温空调机,她举步上前帮傅允昂坐上了轮椅,额头弥漫了一层薄汗。
她无奈耸了耸肩膀,拿起一旁的衣服丢在傅允昂身上:“自己换,换好了推你下楼看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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