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可浑身一滞,连带脑子也空了空。
我坏了你饭局,你就要我的命吗?
霍庭渊指腹压在扳机,顿了许久终于还是放下了,他丢下那铁家伙,带着积蓄已久的怒火直接把姜可拨了个干干净净,姜可猝不及防,却又无计可施退无可退。
这就把手上那条人命忘了?我正打算找你你就送上门,本想杀了你给我女儿报个仇,不过给一子弹太便宜你。
男人低哑恶狠的声音落到耳边,姜可心里一咯噔,这才明白这些盛怒从何而来,原来他是那个孩子的父亲,而自己恰好又是所谓的杀人犯,走错房间误打误撞,冤家路窄。
可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被人诬赖的受害者。
她几近绝望地冲他笑了笑,虽然你不会信,我还是要告诉你,我不是凶手,没杀你女儿,也没欠你债你要是想睡我,得先把价格谈好。
霍庭渊箍住姜可狠狠贯穿,好似所有积压已久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发泄口。
那我就把你这条贱命买下来。
当时的姜可还不知道,她从牢中走出,正掉进另一座监狱。
次日她醒来,双手被铐关在一间暗室,满地撒着的尽是红钞,这一幕场景实在有点诡异,也异常讽刺,他给她钱,却又关着她叫她走不掉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,会有人送水送食,她的最大行动范围也不过是得到允许去趟厕所,男人有时会来,有时不见踪影,姜可本想哀求霍庭渊替自己母亲交一回医药费,但一想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,觉得还是瞒着来得安稳。
像霍庭渊这样的狠角色,不杀了自己母亲就算是恩惠了。
她怕连累了自己所剩无几的亲人,有苦有难冲她一个人来就好。
那日霍庭渊回去时姜可有些昏昏沉沉,呼吸不畅,垂着脑袋哑声道:
我求你了,放我出去。
男人西装皮革,道貌岸然,缓步站在她跟前拉拽起她乌黑杂乱的长发,声线冷沉。
当初你折磨一个三岁小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。
我没有,我咳咳
姜可这段时间活得太过糟糕,像个玩具一样被玩弄得遍体鳞伤,身体受不住,胸口发闷忽而喘不过气来,她知道是自己犯了病,可身边压根没有药,她只能尽力忍受濒临窒息的折磨。
倒挺像模像样,你猜我会不会心软。
霍庭渊起先以为她只是在装,可随后却见对方唇色面颊愈发惨白,这才微微蹙起眉头。
眼前的情况他熟悉得很,以前女儿哮喘也是这副样子,两人如出一辙,连带那双澄澄澈澈的杏眸都像到了极致。
他替姜可松开了那镣铐,横臂把对方从阁楼抱下到卧室,这别墅曾经有过治哮喘的药,可现在已经过去三年,即便找到也没有用,他也只能把这女人带去医院。
姜可醒的时候已经在病房,身边是靠在椅上守了一夜正闭眼小憩的男人。
她几乎在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拔掉了手臂上的针,赤着脚就往外跑。
姜可很清楚,只要霍庭渊一醒,她的病一好,下一秒就又是噩梦般的折磨。
好巧不巧护士正好在这时进来,跟她撞个正着,东西叮当掉了一地。
男人闻声微微睁开了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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