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一样?”
宋大夫人想了想,“没觉得啊,可能是大病一场,有些憔悴的变化吧。”
宋致远点了点头,喝了一口茶,不再多想。
抬头,看向宋大夫人,眼神温软。
“这两天辛苦你了,我看你的脸色憔悴了许多,可别娘好了,你却倒下了。”
这温和带着感激的语气,让宋大夫人心中一暖。
捧着茶笑道:“哪有什么辛苦的,这都是我应当做的。母亲病重,大家都悬心,尤其你辛苦这么多年,这个关口,可不能出岔子。”
宋致远点点头:“是啊。”
从十九岁入仕至今,历经两朝,身居一品大员高位,权倾朝野,成为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相爷,他用了二十一年的时间。
个中辛苦,无人能理解。
可就在这高兴的时候,母亲在接到一品诰命圣旨的当天,却忽然在所有人的惊疑中倒下了。
她昏迷的这两天,整个宋家都像是在油锅上的热蚂蚁,急得不行。
生怕老母亲真的一睡不醒了。
那自己这位置还没坐热就要丁忧的话,那真是太不美了。
虽说丁忧后能复职,但谁知道到时候是什么光景呢?
现在母亲醒来无恙,那这心头大石,着实能去了。
宋大夫人道:“母亲昏迷时,咱们往二叔三叔,还有姑奶奶他们那边派了人去,你看是不是要把人给召回来?”
宋致远放下茶盏,道:“派去老二那边的人就召回来吧,他在谈生意,别耽误了,老三和姿娘那边,我估摸着他们就是知道娘醒了,也会回来的。”
宋大夫人一笑:“就是,就算不庆祝娘醒了,老爷你,不,现在该叫相爷了,你这一升,他们也得回来庆贺。”
宋致远笑而不语。
“说起这庆贺,相爷,我们家真不宴客?母亲也醒了,是不是……”宋大夫人迟疑着说。
宋致远摇摇头:“我以这个年纪坐这个位置,已经招了不少人眼红,更要战战兢兢,以免被人抓了话柄,让上面不满。宴客什么时候不能办?坐稳了,以后多的是机会。”
宋大夫人心头一凛,忙道:“是我虚荣心作祟了。”
相爷夫人的名头,让她的虚荣心达到了极致。
差点忘了,自家老爷,位置都没坐得稳呢。
宋致远:“湘仪,越站得高,就越要谨慎和清醒,这一点,你我都要谨记。”
宋大夫人沉沉的点头。
“宴客现在不请,但五月你不是过生辰吗?到时候就办一场乐呵乐呵。”
宋致远伸手过来握了握她的手,道:“宰相夫人,可以高调的办一个生辰宴。”
宋大夫人被哄得身心舒畅,站在廊下目送着宋致远离开,满脸笑容的搭着心腹嬷嬷的手重新走进屋。
房嬷嬷觑了她一眼,笑着凑趣:“太夫人醒了,夫人您现在可以放心了。您呀,也是守得云开了。”
首相夫人,一品诰命,妻凭夫贵,以后也只有别人看她脸色行事了。
宋大夫人有些激动,握着她的手,眼圈微微泛红道:“嬷嬷,我知道这两天外头的人都准备看我笑话,说我顾湘仪没福气没运道,她们说了多少幸灾乐祸的话,现在就有多咬牙切齿,撕烂多少条帕子。”
房嬷嬷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:“所以啊,您就算再不喜欢太夫人这个婆婆,也得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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