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昔从沙发里站了起来,抬眸与他对视,声线低柔,却不带任何情绪,“我嫁给你能有什么目的呢?联姻这种事情我们从出生就躲不掉的不是么,都是没有感情的联姻,那倒不如嫁个自己看得顺眼的男人。”
她的回答很直接,甚至冷漠无情。
任哪个男人听到自己未婚妻说这种话都无法接受,更别宋洲这种矜贵的公子了。
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,拽着姜昔手腕的手也更用力了,几乎是咬着牙蹦出两个字来,“姜昔!”
挣脱开他的手,姜昔看着他一脸阴郁的表情,漂亮的脸上带着笑,“我就不打扰你们了,去哄你的小甜心吧。”
说着,她抬脚踩着高跟鞋款款向玄关处走去。
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,回头笑看着宋洲,“明天早上我会让人过来把主卧的东西全部换新的,我不想自己马上要住进来的房子太脏。”
不等宋洲回答,她拿起放在玄关的伞离开了别墅。
......
车子在大雨中缓缓前行。
刚驶出一段距离姜昔的手机就响了,她看了一眼号码,唇角不由勾起,“宛宛。”
“宝贝,快来1998,我们都在等你,为你举办最后的单身party。”
“好啊,半个小时到。”
棠宛宛和姜昔高中就相识,两人亲如姐妹,也是姜昔最在乎的人之一。
半个小时后,姜昔把车钥匙交给了门口的泊车员。
1998是禹城最大的一家高档会所,出入这里的基本都是上流社会的人。
姜昔推开门走进包间里的时候一群人开始起哄,“啧啧啧,这马上要成为少妇的人终于来了,快瞧瞧被婚姻滋润的女人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“一边儿待着去。”姜昔笑骂了一句,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。
棠宛宛抬眸扫了一眼门口,“宋洲没跟你一起来?”
提起宋洲,姜昔眼底的笑意淡了不少,却还是勾着唇轻笑,“他没空,下次有机会再聚。”
“来晚了,自罚三杯!”
酒杯凑到姜昔跟前,她挑了挑眉,豪爽的接过仰头而尽。
主角到场,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来找姜昔喝酒,棠宛宛把她护在自己身后,挑眉盯着几人,“想灌醉我小昔先从我身上踏过去!”
于是,原本酒量就很差的棠宛宛直接醉倒在沙发里。
姜昔喝得有些急醉意逐渐上头,在散场的时候她联系了棠宛宛的司机吩咐把人送回去后,自己独自去了1998顶层透气。
站在高处姜昔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城市,漂亮的凤眸透着几分迷茫。
再有一段时间她就要嫁人了......
她才二十三岁。
可如果不联姻,她永远都摆脱不了现在噩梦一般的生活。
外表过得光鲜亮丽又怎样,被誉为禹城第一名媛又怎样,她左右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。
吹了一阵冷风似乎也没有让头脑和思维更清晰,反而难受了起来。
姜昔迈着虚晃的步伐离开天台,在原路返回的路上身边突然窜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来,还没等她看清楚整个人已经被拽进了房间。
没等她反应过来时,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,“别出声,我不会伤害你。”
声音很好听,清冽低沉,有些急促。
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,姜昔看不清楚眼前的人,黑暗中只能模糊的看到他大概的身影和轮廓,长得很高,大概一米九的样子。
姜昔压下心底的慌乱怔怔点了点头,很配合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男人松开了手,缓缓倒在她身上。
姜昔后背抵在门上,娇小的身体突然要承受这么高大的身体让她差点窒息。
她伸手想要推开这个男人,尝试了好几次以她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开。
正在她想要推开男人逃跑的时候,不小心碰到男人的胸膛,只听见他闷哼一声。
姜昔只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沾到了温热粘湿的液体。
是血。
刚才因为受到惊吓让她分神,现在才闻到浓浓的血腥味。
她咬着唇,一只手扶住男人的腰避免两人都摔倒,另一只手费力的摸索着房间的开关。
“啪”的一声,房间里明亮起来。
姜昔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,男人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里,白色衬衣已经被血迹浸湿。
1998的治安现在都差到这个地步了么?看这打斗的痕迹肯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,可一个安保都没有来。
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?
慌乱之下她用力把男人推到在地,刚要拉开门跑时,脚踝就被拽住了。
她回头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,眼睛紧闭着,但一只手却紧紧的抓着她的脚踝,力气很大,她根本挣脱不开。
姜昔无奈,只好开口,“我知道你还有意识,也能听见我说话,你现在松开我,我去找这里的负责人过来。”
男人的五官长得极其完美英俊,薄唇紧抿着,双眼紧闭着,剑眉微微蹙起,五官轮廓精致如雕刻般,英俊的脸上毫无血色,看来是流血过多导致的。
姜昔身边从来都不缺追求者,也有长得很帅的,但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时她还是被惊艳到了。
男人没有反应,但仍然抓着她的脚踝不肯松手。
她怔了几秒后才开始检查他的伤,他伤得很重,胸口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,来不及多想,她赶紧脱下外套捂在男人的伤口上。
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,但撞见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她也没有道理不管。
“扶我去床上。”男人突然小声的低喃着。
姜昔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只好趴在地毯上,耳朵凑到他的唇边,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男人虚弱的又重复了一遍,姜昔咬着牙试图把他拽起来,但奈何她的力气太小了,折腾了半天也没把他扶起来。
她累得直喘气,“你倒是配合我一下啊!”
下一秒男人就缓缓抬起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,伸手捂住伤口一点点支撑起身体。
几步路的距离,姜昔愣是艰难的用了好几分钟时间才他挪到床上去,此时整个人累得已经快虚脱了。
姜昔有点无语的盯着床上的男人。
没想到出来透个气还能遇到这种事情。
真是晦气。
她抬脚转身就朝门口走,走到一半时又停下了脚步。
万一这个人死在这里怎么办?
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?
迟疑了几秒她还是转身走回床边,“喂,你能听见我说话吗?”
回应她的一片死寂。
姜昔暗道不妙,赶紧伸手拍打着他的脸,“喂,你别死啊,你死了我到时候有嘴都说不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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