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,贺铭远也没穿上衣,走进卧室,赵蔓儿和阿临睡在一个被子里,呼吸平稳。
小孩子瞌睡多,尤其是阿临这样长身体的孩子,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。
倒是赵蔓儿这幅身体之前睡太多,现在完全睡不着,翻来覆去的时候,突然听到逐渐走近的脚步声,贺铭远?
赵蔓儿立刻动了,眼睛一闭,装睡。
男人似乎在床头站了几秒,然后才掀开被子躺了上来。
她本来就胖,贺铭远又是个身材异于常人的汉子,男人一躺下来,赵蔓儿几乎瞬间就闻到了男人才洗浴后清冽的男性荷尔蒙。
他就好像一只野兽般散发着凛然的热力让赵蔓儿不敢靠近。
第一次和男人同床,被子下赵蔓儿的手都在抖。
但手下一摸到自己浑身的肥肉,赵蔓儿才起的旖旎心思如被凉水浇了个透彻。
算了,自己现在这个样子,送上门去都没人要。
想着,赵蔓儿觉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如何生存下去,贺铭远到底是个男人,就这家里的情形,孩子都干巴成这样了,也丝毫不急的模样。
是觉得能活着就可以了吗?
生活过得太糙了。
要啥没啥,要是再等一个月,过年了,山里更没什么动物,到时候可不得饿死了?
正当赵蔓儿想得如火如荼的时候,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醇厚的声音,“快睡吧。”
卧槽?贺铭远没睡!?
赵蔓儿脸一红,支吾的点头,“嗯嗯,白天睡得有点多,这就睡了。”
第二日,天还没亮,贺铭远就从炕上起来了,赵蔓儿昨晚睡不着,被男人吓过后倒是一下睡过去了,艰难的睁眼,看到贺铭远已经起了。
赵蔓儿打着哈欠,眼睛都睁不开,迷迷糊糊的问,“你起来了?咱们要进山了?”
“你要是还想睡,就继续睡,不必非要今天跟我进山。”
看赵蔓儿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,贺铭远开口,他进山早,原本也没觉得赵蔓儿这么早能起得来。
赵蔓儿深吸口气,使劲儿揉了揉眼睛,“不,你等等我,我这就起来!”
坐起来,将被子全盖在阿临身上,赵蔓儿才想起要是他们一起走了,那阿临怎么办?
离开被子后,赵蔓儿被冷得一个激灵,搓搓手,用灶上还要余温的温水洗了个脸,吸吸鼻子凑到门口,问贺铭远,“那阿临怎么办?”
“二郎午时会过来,看到我们都不在,自会等我们回来后再离开。”
二郎?
赵蔓儿在记忆力搜寻了半晌,哦,二郎,贺铭远那个猎户干爹的二儿子。
好像贺铭远的干娘自力叔死后,就一病不起,每日就靠药物吊着,平日里也多靠贺铭远接济,力叔的那两个儿子在力叔死的时候,大的才十岁,小的八岁。
被风一吹,赵蔓儿的瞌睡彻底没了,紧紧的跟在贺铭远身后,现在天还没亮,四周黑黝黝的,卯时,风还大,有火把也会被吹灭。
赵蔓儿怕个跟丢了,小跑着跟着男人的脚步。
今天有赵蔓儿跟着,贺铭远没打算进深山,进山后,迎着雪,天终于微微有了点光亮。
“不走了吗?”赵蔓儿问。
“里面太深了,你进不去。”贺铭远一边说,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蓑衣取下,递给赵蔓儿,“我去看下昨日布的陷阱里有没有猎物,你顺着这条路,不要走远了,这林子大,冬天饿极了的野兽,撑不住,有时会也会下山来觅食,你小心点,有什么危险就叫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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