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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司烟，你是不是疯了？”

墨寒霆眼中的嘲讽和怒意在一瞬间收敛地干干净净，望来的眼神带着刺人的锋芒。

司烟手心一片冷汗，她攥紧了双拳，尽可能地冷静道，“就当是我疯了吧，但齐梦等得了吗，没有适配的肝脏，她就是死路一条！”

恒长的静默，如同温水煮青蛙，司烟煎熬其中，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。

良久，墨寒霆一把抓住她的衣领，拖着她就往外走去。

“你要带我去哪……”司烟跌跌撞撞跟在身后，几乎要被衣领勒住呼吸。

墨寒霆始终一言不发，将她扔进车后座，甩上车门，一阵风驰电掣过后，他们停在了婚姻登记处。

手续办理的很快，快得司烟以为自己仅仅只是玩了一趟过山车。

当她拿着红色的小本子回到医院时，工资卡里已经多出了五十万。

司烟死死咬住下唇，盯着银行发来的入账信息，口中充斥着咸腥的气息。

她没想到，墨寒霆可以为齐梦做到这种地步！

一叠材料纸出现在眼前，硕大的“肝脏捐赠协议”六个大字像烙铁一样，从司烟的双眼到大脑，一一烙过。

“我做到了，该你了。”毫无感情的话语落在耳中，司烟终于忍不住，眼泪汹涌而出。

她背过身，飞快摆弄了一下手机，然后一抹眼泪，冲墨寒霆挤出一个看似很得意的笑，

“墨总，合作愉快！”

在协议书的末端签上“司烟”三个字时，仿佛用尽她全部气力，仓皇地阁下纸笔，将颤抖的双手藏在了身后。

眼前的手术室双门大开，猛兽一般朝她张开血盆大口。

恐惧在这一刻疯长，司烟深吸一口气，迈步而去，仿佛向死而生。

“司烟。”擦肩而过时，墨寒霆鬼使神差地喊住了她。

那一瞬间，他觉得眼前的女人落泪的模样，像极了记忆中模糊的脸庞。

司烟没有停留，直到手术室大门在身后紧闭，她像被瞬间抽掉了脊柱，贴着门缓缓滑坐在地。

温热的泪水布满脸颊，她捂住了眼睛，颤声道：“对不起，小宇……”

尽管她看起来已经濒临崩溃，白大褂也毫不手软，抓住她的手就拖了过去。

司烟没有反抗，她甚至主动爬上手术台，安静地躺在无影灯下，心里默念着，“这样就好。”

她已经占了墨太太的位置，就算齐梦想借联姻混进墨家拿到墨氏集团的商业机密，也没有机会了。

而且，母亲有了那五十万手术费，一定会好起来。

就算今天她再也醒不过来，也没有遗憾了……

冷硬的针管扎入静脉，黑暗随之而来。

手术室外。

“砰——”

墙壁着肉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，显得尤为响亮。

墨寒霆收回痛到发麻的拳头，森冷的嗓音逼出牙缝，“司烟！”

“墨总，您之前说调查顾秘书……”

墨寒霆忽然抬手，止住了私家侦探后面的话，“不必查了，从今天开始，她不再是墨氏的员工。”

“文旭，传我的话下去，从现在开始，羊城谁敢录用司烟，就是跟我墨寒霆过不去！”

他他一定是疯了！之前居然会觉得，司烟像他的小玲姐姐。

这种为进豪门不择手段的捞女，怎么能和小玲相提并论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