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织慌忙擦拭在身上,不由庆幸今日穿了件深色外套。
然而唐宜年始终没有回过头。
她苦笑,自己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。
来到停车场,正准备上车,唐宜年的手机响起。
南织隔得很近,听到贺曼在那边撒娇。
宜年,你去哪里了?我脚痛,你来接我嘛?
马上过来,等我。唐宜年面部紧绷的冷硬线条放柔。
南织逼着自己不去看。
很久以前他也曾这么对她,那些被妥帖珍藏的温暖甜蜜,在他的一句话中化为乌有。
你知道假装喜欢你,我有多恶心吗?
唐宜年挂了电话,再瞥向南织,恢复成惯有的淡漠。
自己回去。
等到车开走,南织再也忍不住胸腔那股血气横冲直撞,难受地弯下身,一簇血吐到地上。
消化道出血越来越频繁,抗抑郁药还是停了吧。
反正她也无药可救。
唐宜年从后视镜里看到南织低着头蹲在那里,不由蹙眉,转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。
贺曼看到唐宜年嘴角的破裂青紫,大惊失色。
宜年,这是怎么弄的?谁敢打你?
贺曼忙从包里拿出个创口贴,想为他贴在嘴角,却被不耐烦地挥开。
她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,问道:是因为南织吗?
唐宜年面色沉了沉,要不是因为南织的阻拦,他怎么可能挨打?
贺曼握拳,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竟然因为南织打架!
她再也忍不住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忧问了出来。
你对南织,是不是假戏真做,心动了?
荒谬!唐宜年一震,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又像是被羞辱。
贺曼大着胆子追问:真的没有吗?你能怎么证明?
没有的事,为什么要证明?他眼神阴鸷,掷地有声道: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,很恶心。
贺曼咬了咬唇,道:宜年,对不起,我知道你不会忘了她是害死阿冀的凶手。
她强调着凶手两个字,如愿看到唐宜年眼里越发浓厚的憎恶。
夜晚。
南织给自己做了几个简单的菜,机械地往嘴里塞,味同嚼蜡。
手机响起,唐迦临打来视频电话。
织织,你怎么没来复查脚?
因为不痛了呀。南织动了动脚踝,已经消肿了。
唐迦临无奈,关切问道:有没有好好吃饭?有没有按时吃药?
南织笑了笑,将镜头转向餐桌,正吃着呢。
那就好,我不打扰你了,多吃点。
唐迦临挂断电话,才想起织织没回答自己第二个问题。
南织放下手机,胃部倏地开始绞痛起来
快速跑到洗手间,哇地将食物全都吐了出来。
吐完后她漱了漱口,重新坐下来,逼着自己继续吃,为了吃而吃。
南织忘了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,尝不出食物的滋味。
活着似乎没什么意思,但又不能轻易死去。
将一桌饭菜都吃光,吐了不知道几次,勉强吃进去一些。
南织朝着镜子里那张瘦削苍白的脸苦笑了笑:我尽力了,我不想这样的
手机又响起,唐宜年低沉冷漠的嗓音传来:我需要个女伴,马上来榕会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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