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看着她,肉色的厚嘴唇上下蠕动了一下,丁依依看到了,试探性的发问,你听得懂。
一点。女人开口了,咬字不清,像嘴里含着一包口水一样。
丁依依很高兴,连那难闻的味道也没有那么令人难受了,你也住在这里吗?只有你一个女人。
女人点点头,眼角的铜环轻轻晃动了一下。
部落首领是你的丈夫?丁依依想着好像除了那个部落族长以外,这个女人是第二个能够和现代人交流的人。
女人摇摇头,都是。
都是?意思是这里的男人都是你的丈夫?
黑色的头颅又点了点,铜环也跟着晃动了一下,然后静止。
那么孩子呢?也都是你的孩子。
毫无意外的,铜环又再次抖动了一次。
这个村落不仅保留着古老的生活方式,就连对女性历史遗留的鄙视也传承了下来。只有一个女人,
恐怕是为了维系整个部落的紧密状态,就好像老虎的群落,只有一个王,而这个古老的部落,共享一个女人,不,应该说共享一个生育工具。
丁依依感觉自己说不出话,也不想说话,而对方始终都是静静坐在那里,她习惯了屈服,并且在观念中承认了这种屈服存在的合理性。
坑。她忽然开口,指了指门口,又指了指丁依依。
丁依依不懂她在说什么,只能无言的看着她,而对方似乎也放弃了,只打算说这么一次,接下来就是安静的坐着。
屋外已经是夜幕降临,冬青始终坐在香蕉房前面的阶梯,目光面向不远处的那栋小房子。
他的双手自然而然的垂放在曲起的膝盖上,被树木枝叶划伤的手指轻微弯曲,伤口露出一点红色。
他动了动,指头关节也跟着动了动,手腕冰冰凉凉的,哪怕那是血液集中流淌过的地方。他盯着手腕看了还一会儿,似乎在感受什么,而后才放下。
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出现了,是那个懂英语的部落首领,他带着凸出的尾椎和轻微收缩的肚皮走到他面前,后天,挑战规则。
为什么会是后天?冬青谨慎的抓住一切他认为需要抓住的信息。
老首领似乎不奇怪他会那么问,枯瘦的手指指了指天空,月亮。
冬青明白了,在古代祭祀的时候,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,都习惯的把月亮作为一种仪式必要的存在。
月亮或邪恶或正义,都是人为富裕的特殊含义,而人类富裕了月亮特俗的意义,却又强迫本身去遵守自己创造的规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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