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巴车行驶在蜿蜒曲折的乡村公路上,一眼望去,梯田层叠,秧苗清幽。在田野对面的牛口山上,还横亘着一道斑驳的古寨墙。
这就是位于川西边缘的三多寨了,传说修建于咸丰三年。
车上的乘客大多是从城里归来的乡巴佬,清一色川西口音,淳朴中带着些许粗俗。
一位身穿廉价衬衣,剃着光头的青年男子斜靠在最后一排,抖动着二郎腿,斜眼看向由远而近的三多寨,哪怕毫无恶行,也给人一种邪恶感。
男子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缕深邃,仿佛在思索,又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。
“夏顶天同志,从现在开始,你就是刑满释放人员周建军了!”
“请问处长,难道三多寨也有犯罪团伙吗?”
“一个小山村当然没有犯罪团伙,但根据网络监控,有位代号叫彩虹的人在三多寨与海外势力进行非法交易!而你的任务,就是找到彩虹,并搞清楚交易内容!”
“可是,我只是一个侦查员啊,又不是特工!”
“但你是最适合的人选,因为你和周建军长得一模一样,而经过这段的训练与整容,已经能以假乱真了!”
其实夏顶天很想说,我的确能以假乱真,但我不会耍流氓啊!
想到周建军入狱前做过的事情,夏顶天就有些淡疼。
这杂碎,抢劫也就算了,居然还做禽兽不如的事情,虽说,那被害人是出来卖的,但人家也有人身权利的啊!
嘎吱——
大巴车停了下来,成熟性感的售票员瞥了眼夏顶天——不,从现在开始,应该叫周建军了。
售票员迟疑了下,明知故问道:“三多寨到了,有下车的吗?”
周建军慢吞吞的拎起背包,一摇三摆的走向车门。
“咳咳,你不是……没买票吗?”
“蛤?”周建军斜眼盯着售票员鼓鼓囊囊的胸,掏着耳朵问,“你说蛤,我没听清楚?”
“没买……没事!”一看这家伙就不是好人,反正就七块五毛钱的事情,售票员也不想多事了。
啪!
周建军抬手就是一个耳光,紧接着掐住售票员的脖子,近距离的拉到眼前,阴狠道:“丢你老猫,没事你还叫住劳资,当劳资的时间不要钱啊,说吧,这事怎么整!”
周建军是地地道道的三多寨人,他在服刑期间结识了一些广东犯人,所以,把“格老子”的口头禅改成了“丢你老猫”,用周建军本人的话说,这也叫赶时髦。
售票员被打懵了,又被周建军侮辱性的控制在怀里,泪水立马就在眼眶里打转了,这时候,她多希望有人英雄救美啊!
可她失望了,乘客们不但避之不及,就连对她有龌龊想法的司机也变成了鸵鸟!
“我……我不要你的车钱,你还想咋样?”眼见无人援手,售票员又惊又怕。
“不咋样!”周建军拎起售票员的领口,目光邪恶的探了进去,吞着口水道,“劳资坐牢七年,早就不知肉味了,你要么让我玩一下,要么赔五百块钱!”
他不但耍流氓,还要讹诈钱财!
“你……你无赖,明明是你不给车钱,还……还想占我便宜!”
“那就赔钱啊!”周建军眼中凶光闪动!
“赔……我赔还不行么?”售票员生怕周建军当众耍流氓,虽说那也是很刺激的事情,可自己以后就没脸见人了啊!
于是,她挣扎着推开周建军,打开售票箱,发现钱不够,又拉开手提包……
岂料,周建军猛的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手机,大笑道:“哈哈,劳资刚出狱,还没手机呢,这手机就当定情信物了!”
说着,他又勾住人家的后脑勺,近距离的拉到眼前,揪扯着人家的脸蛋,猥琐道:“美女,既然你都给我定情信物了,那五百块我也不要了,哥哥够大方吧?嘎嘎嘎……”
也不知是害怕,还是想把周建军打发走,售票员慌乱的点了点头。
周建军却得寸进尺道:“想让我下车是不是,那叫一声好哥哥啊!嘎嘎,放心,只要你叫一声好哥哥,以后再有人欺负你,哥哥保管打得他连老妈都不认识!”
售票员下意识的张了张嘴,又羞煞的低下头。
原来,她在离婚前闹过一些绯闻,时常会遇到一些麻烦事,若有个凶恶的坏人保护的话,貌似也不是什么坏事!
权衡再三后,她一咬牙,若不可闻的叫了声好哥哥,就慌乱的把周建军推搡下车了。
周建军还没回过神来,晕晕乎乎中,只听售票员在耳边娇羞的说了句:“回头再给你打电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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