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蕊洗干净后蜷缩在沈暮的身边睡熟了。
她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,穿着白色的睡衣,睡容恬静,手里拉着沈泽的衣摆,很安静,像是陷入最甜蜜的梦中。
沈泽一直守着她,直到确认她不会醒过来之后才起身,我跟着他一起走到客厅,他坐在沙发上,点上一支烟,有些寂寥倦怠的垂着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我说:「沈先生,你要不要先去客房休息一下?」
他拒绝了我,但我很执意的劝他:「长期服用精神类助眠药物会令人精神紧张疲倦,超出身体负荷,沈先生,您失眠多久了?」
那一刻他收起了所有的情绪,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瞥了我一眼,这一眼,让我想起蓄势待发的猎豹,我摊开手:「我是个医生,沈先生,是,你伪装的很好,但若是连这点端倪都发现不了,我现在已经可以不用干了。」
「您需要心理干预,沈先生。」
当然,以他的自控力,我相信没有心理干预他也会自我调节,他们这种人,永远不可能失控,因为活的太清楚,对自己的解剖比任何一位心理医生都要深刻。
我没想过他会理我。一支烟后,他往后躺在沙发上,抬眼看着天花板,和我说:「宋蕊第一次自杀,是在十年前。她刚刚记忆错乱,一定以为这是在十年前。」
十年前,他做着不大不小的非法收益,过去的社会重情义,讲江湖规矩,沈泽那时候已经出来单干了,得罪的人也不少,当然明面上已经不会闹出像砍死人这种新闻,但是偶尔有时候也会被人「教训」。
每次都是宋蕊将遍体鳞伤的他拖回去,送去医院。有一次比较狠,那时候沈泽事业刚刚起步,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地下赌庄,得罪附近一个赌拳的,外号「拳爷」,那个人趁着沈泽落单,带着一批人堵住了他,是真正的拿刀砍。
宋蕊找到沈泽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,没有人注意和防备她,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她拎起一个啤酒瓶敲在桌子上敲碎,走到拳爷身后,用瓶尖对着他的脖子,很镇定的说:「住手,再不住手我就让你们老大一起去陪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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