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墨北赶来时,已经晚了。
满室血腥气,戈青釉满身伤痕躺在血泊中,心口处插着一把尖刀,都已经没有血往外渗了……
他踉跄着来到她身边,压抑轻喊:“青釉……”
可地上的人没有半点反应。
他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,又小心翼翼抱起她,可即便隔了这么近,他还是感觉不到她的脉息。
“对不起,我这就带你走……”
他抱起戈青釉,哪怕咬牙任何,眼眶还是起了水雾。
这时,“啪”的一声,自戈青釉身上突然掉落一块琉璃碎片和一枚少主府的令牌。
只见那碎成几块的碎片上依稀可见“不负”二字。
……
彦少空深夜惊醒。
该死的,他竟然梦见戈青釉浑身是血跟他说着,“我不欠你的”!
他起身喝了一壶凉茶,还是压不下去心中那强烈的不安和慌乱,他干脆起了身,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偏院。
偏院一片漆黑,毫无人气。
见此,他心中的火气更燥,还咬牙切齿低骂,“戈青釉,我倒要看你忍到什么时候!”
他郁闷转身离去,却不想在路过花园时,竟然撞见楚絮微在此,还小声说着什么。
“死人才能守住秘密,都给我处理干净点……”
“絮微,你在和谁说话?”彦少空跨了过来,却见楚絮微已经收回了传音蜉蝣。
迎上彦少空深邃的眼眸,楚絮微慌了一秒,但很快恢复镇静,还试探说:“没说什么,只是药谷危险,我有点担心青釉,她毕竟是你的夫人……”
“我们已经和离,她算哪门子夫人!”彦少空果然愤怒。
楚絮微松了口气,又故作担忧说:“少空,其实我也担心你,南疆王看重青釉的药师天赋,她此次独闯药谷,难免有寻找南疆王做主的意思,到时候你恐怕少不了一顿责罚。”
彦少空更是冷情,之前那点莫名的情绪竟转瞬都成了怒火,“做主?她打伤府卫私逃的账我可还没找她算!”
楚絮微低垂着眉眼,唇角却暗自勾着得意的笑。
心想着,这账,怕是这辈子都结算不了了!
……
半月之后,南疆王从药谷回归。
彦少空候在药谷出口,眉头却始终皱的死紧。
他从来没觉得半月竟会这么难熬,他又一次查看本命蜉蝣,可依旧没有任何关于戈青釉的留音。
容墨北那天说的话,他一个字都不信!
说什么只有十天的时间,倘若戈青釉真的病入膏肓,她还有能耐打打伤府卫逃脱?
“少主,王出来了!”
闻言,彦少空抬眼望去,果然见到了南疆王的旗帜,他想都没想,扔下座驾直接飞身过去,急迫地都不像他自己。
可他奔到仪仗队列面前,仔细辨认,却并没有发现戈青釉的身影。
他不受控制想着,戈青釉不是爱他吗?见到他前来,她为什么不像从前一样,第一时间冲过来?
“父王,戈青釉呢?”
他的语调里分明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慌乱。
却见历来慈眉善目的南疆王,阴沉着脸来到彦少空面前,竟伸手甩了他一巴掌!
“孽障!”同时,南疆王将一团莹光甩在了彦少空的怀里,还怒骂道,“你自己看你做的混账事!”
彦少空握着手中的莹光,手却在发抖。
莹光里包裹着戈青釉的本命蜉蝣。
可那蜉蝣,却是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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