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她说完,半人高的孩子就急迫的挣开了她:“哎呀别拦我!”
那力道之大,让安棠跌在那,磕到沙发角,半天也爬不起来。
贺言郁皱眉看着,走过去一把拉起她。
安棠眼眶微红,她想说什么。
可贺言郁随即松开手,朝厨房走去,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审判。
“以后孩子的事,你不要再插手。”
家庭的聚餐,最中间坐着一个不属于这个家的女人。
她明明是女主人,却坐在丈夫儿子的对面。
桌上摆的,是她新学的西餐。
可丈夫儿子没一句过问。
安棠独自坐在一边,木然的切着牛排,听着耳畔温馨的打闹声,她像没吃过肉一般,努力吞咽着食物。
贺言郁看这这样的安棠,心里徒然升起不悦来。
他沉了脸:“安棠,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,你又在闹什么脾气?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不开心。”
安棠苦涩一笑。
她只是太伤心,连勉强微笑都变得多困难。
她抬头,看见小小的儿子,坐在夏曦身边费劲的切着大块的牛排。
夏曦却紧盯贺言郁,哪有心思去管辰辰?
安棠鼻子一酸,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滑稽。
“辰辰,妈妈帮你切。”
出于母亲的本性,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。
辰辰却忽然抬手护住了盘子:“我不要,妈妈切得牛排都很丑,刀叉也放错地方了,夏老师说不能学你。”
满室寂静,气氛尴尬难堪。
安棠一只手伸在半空中,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凉。
辰辰调皮任性,但从来不会嫌弃她这个母亲。
全都是夏曦。
抢了她的丈夫还不够,连她的儿子也要抢!
安棠猛地站了起来,冰冷的目光射向对面的女人:“夏曦,你到底在教唆我儿子什么?”
夏曦眼里闪过一丝讥笑,随即畏惧似的缩向贺言郁。
从男人宽厚的肩膀后露出眼睛,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,竟马上就落下泪来。
“安姐姐,只是小孩子忍不住说了实话,你怎么能这么诬蔑我?”
安棠抿紧唇,满心愤恨:“辰辰以前从来不会说这种话……”
话到一半,贺言郁冷声喝道:“安棠,你要闹到什么时候!”
看到贺言郁极力忍耐怒火的面容,安棠心中一凉。
她又做错了是吗?
“贺言郁,你到底信不信我?”
安棠带着哽咽,几乎是哭着在问,直听的贺言郁皱起眉头。
他不喜欢看见安棠的眼泪。
她不懂礼仪也就罢了,还把过错都推到旁人都上,这样的女人,怎么配做他的贤内助?
过去是他太宽容了。
贺言郁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冷冷道:“安棠,从今天开始,你不许带辰辰吃饭,免得搅得一家人都不安宁。”
夏曦白皙细嫩的小手覆上男人骨节修长的大手,似乎是想给她求情。
安棠看着,站立不住的摇晃了几下,几欲昏厥。
她为贺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,现在竟连上桌的资格也没有了。
“贺言郁,我才是你的妻子!”安棠浑身颤抖,心底堆积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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