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黎月怀孕了。
她满心欢喜地拿着化验单回家,一路上,她都在盘算着要怎么给厉景川一个惊喜。
他出差半个多月了,明天到家。
回了家一进门,她就看到玄关处的那一双不属于她的女鞋。
顾黎月拧了眉。
这双鞋,她认得,是前不久妹妹顾晓柔买的。
但是顾晓柔不是跟着厉景川去出差了么?
猛地,楼上传来女人娇软的声音。
这声音......
是她妹妹顾晓柔的声音!
顾黎月死死地咬住了唇,身子猛地一晃!
男人除了她的丈夫厉景川,还会有谁?
她下意识地抬腿上楼。
走得越近,卧室传来的男女的声音就越发地浓重。
“待会儿她回来了怎么办?”
相对于顾晓柔的柔媚,厉景川的声音就格外地冰冷低沉,“不管她。”
“她一直想怀上你的孩子,结果我先怀上你的孩子了,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啊......”
男人的声音依然是冷沉冰凉的:“不管她。”
顾黎月的心脏一片冰冷。
半晌,她抽回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,转身离开。
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门里面的那一幕。
开了门,有什么用呢?
厉景川不喜欢她这件事,人尽皆知。
是她不顾一切,非要嫁给他。
结婚两年,她为了给厉景川生个孩子,跑了大大小小的医院,吃了各种偏方。
终于怀上了他的孩子的时候,他却在她和他的卧室里面,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搞在一起。
甚至,顾晓柔也怀孕了。
眼泪无声地滑落,顾黎月颓丧地走出别墅,外面已经下起了雨。
她无助地走在大雨里,耳边全都是顾晓柔和厉景川交织着的声音。
怪不得厉景川要让顾晓柔当他的助理,怪不得他每次出差都要带上顾晓柔。
原来,他们早就搞在一起了......
别墅卧室的窗口处,衣衫整齐的顾晓柔看着顾黎月的背影,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来。
刚刚顾黎月听到的男人的声音,是她剪辑的。
厉景川的声音,是录音。
她早就料到,顾黎月没有胆子进门。
“我的妻子是顾黎月,请你自重。”
“我几年内都没有离婚的打算。”
耳边响起厉景川拒绝她的时候,那绝情的声音。
顾晓柔冷笑一声,拿出手机,拨了一个号码。
顾黎月在大雨中,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跨海大桥上。
阴雨天,跨海大桥上连车都没有几辆。
猛地,一辆大货车疾驰着朝着她的方向撞了过来!
伤心欲绝的顾黎月根本来不及闪躲。
“砰——!”
女人被车子撞得整个人腾了空,再重重地跌落到了跨海大桥的边缘。
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,鲜血从头顶流下,将她的视线染红。
朦胧中,她看到有人从车上下来,探了探她的鼻息。
确定她没死之后,那人打了个电话,“厉先生,没撞死,要再撞一下么?”
顾黎月的心脏像是被卡车狠狠地碾过一般地疼。
这司机刚刚问的,是厉先生。
她这辈子,只认识一个厉先生,厉景川。
她曾经最爱的,奉献出了所有美好和情感的,厉景川。
是因为她撞破了他和顾晓柔的好事,所以要除掉她?
还是......
为了给顾晓柔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?
可是,她肚子里,也有他的孩子呀......
“你别怪我,要怪就怪你爱错了人!”
那司机挂断了电话,直接用穿着皮鞋的脚,狠狠地踢着顾黎月的身子。
她之前落地的位置,距离大桥的边缘,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。
司机到底是个力气大的成年男人,他踢着顾黎月破碎的身子,没几步,她的身子就悬了空。
“下辈子见吧。”
顾黎月从大桥上掉了下去。
意识模糊的那一刻,她看到了当年樱花树下的厉景川。
他还是那个穿着白衣的少年,风度翩翩,温润如玉。
“厉景川,我恨你......”
海城。
深贵冷傲的高大男人从会议室走出来,身边的助理慌张地凑上去,太太出事了。”
男人微微拧了眉,往前走的脚步没停,“她又闹什么?”
“太太她......被车子撞进了海里,找不到尸首。”
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这时,厉景川的手机响了起来,是医院打过来的。
“厉先生,您太太不让我告诉您,我还是觉得应该让您有个准备。”
“您太太怀孕了,已经三个多月......”
——————
六年后。
欧洲的国际航班降落榕城。
黎月拖着行李箱从安检口走出来。
六年前她叫顾黎月,死过一次之后,她撇去了自己的姓氏,改名叫黎月。
女人一头栗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,鲜红的衬衫,黑色的风衣,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冷艳又神秘。
她身后,跟着两个穿着同款黑色风衣,拖着同款行李箱,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。
明明这两个小家伙看上去只有五六岁,但气质却高贵冷艳到让人不敢接近。
“黎月!”
早就守在出口的左安安连忙招手和她打招呼,“这边!”
左安安是榕城知名的整形医生,五年前她在欧洲留学,有幸参与到黎月的整形手术中,就慢慢地和她成了闺蜜。
如今黎月回到榕城,她当然要担负起东道主的责任。
女人冲过去,兴奋地扯过黎月手里的行李箱,“我把房子都给你准备好了,我们现在过去!”
“谢谢。”
黎月淡淡地笑了笑,转身介绍,“云屿,念念,这是你们左阿姨。”
“阿姨好!”
念念小公主甜甜地朝着左安安飞了一个吻,“以后要多多照顾我们鸭!”
云屿则是淡淡地看了左安安一眼,“左阿姨是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啊?”
左安安顿了顿,“你怎么知道?”
小家伙撇嘴,走上前去,一把将左安安手里的行李箱夺过来,拖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往前走,“女人做太多力气活,是很容易嫁不出去的。”
左安安:“......”
这臭小子!
黎月无奈,只好给儿子打圆场,“他就是嘴巴毒了点,其实心肠不坏,这么说只是怕你太累了。”
左安安撇了撇嘴,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说完,她挽着黎月的胳膊,“怎么突然决定回来了?”
“只带了云屿和念念,云默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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