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茜儿吩咐依兰将那布包摊开在地上,沾满泥土的布包里赫然是两个娃娃!
娃娃一新两旧。
穆寒拧眉看那上面的字,眼底忽然便聚起了风暴。
“这东西谁弄的?!”他似是怒极,朝依兰吼道,“哪儿来的?!”
秦天依喘息着看那东西,浑身一震。
那竟然是诅咒娃娃!
无论新的旧的,上面都插满了银针,而旧娃娃上的生辰八字及姓名,赫然是先侯爷和先夫人,新娃娃上的人名则是兰茜儿的!
大梁一向抵御巫蛊邪说,这些东西若是被发现,可是抄九族的重罪!
这究竟是谁做的?
地面上三个娃娃静静地躺着。
兰茜儿满脸都是诡计得逞的神情,却还要故意做出心痛的姿态,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抚穆寒的胸膛,“侯爷,您别动怒,小心身子。”
之后才支支吾吾地道出重点,“是从兰花园找出来的,那里一直都是秦天依这婢子负责……”
其中深意不言而喻。
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秦天依满眼都是震惊,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她做的?
她趴在地上用希冀地看着穆寒,“我没有!”
而穆寒盯着秦天依的眼神里却满是冰冷,素日镇定的人此刻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,怒视着她,“你还不肯承认是么?”
“侯爷,真的不是奴婢做的,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”
她苦苦解释着,冷不防依兰又是一鞭子抽在她后背上,这一鞭用了十足十的力气,她忍不住惊呼出声,跪伏在地,她犹自曲着手指向前抓挠着,想要够住哪抹玄色衣角,“请相信奴婢……”
“呦,这手是怎么了?”兰茜儿忽然掩嘴惊呼,她看着秦天依的十指,“怎么会满是泥土,还有伤?”
“回侧妃娘娘,”依兰颇有些谄媚地回道,“这就是她放新娃娃的证据啊!伤是被针扎的,土是挖坑沾的!”
“不是这样的!”秦天依拼命摇头,那伤是依兰放在衣服里的针刺破的,泥土是她清扫时弄的啊!
穆寒的嗓音里满是压抑的愤怒,“我再给你一次辩白的机会,你自己来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
他猛地蹲下身来掐住她的下巴,一双原本清冷的眸中满是滔天的怒火,“兰花园是你负责的,对吧!”
“是……”秦天依被掐住,发出的声音变得暗哑低沉。
她能说什么呢?
周围都是兰茜儿的人,无论她怎样辩驳,谁都不会相信她的不是吗?
就连穆寒看她的眼神、说出的话、做出的动作,也已经认定她就是凶手了!
她最希望能相信她的那个人,已经不信她了!
心底蔓上无可言说的悲凉,秦天依忽然不愿再解释,她缓缓闭上眼睛,泪水从眼尾滑落,流至唇角,苦涩非常。
“奴婢,愿听凭处置。”
破旧不堪的柴房里,秦天依缩在暗无光线的角落里,头上是斜斜的蜘蛛网,结在一人高的木栅栏窗口,有阳光从窄小的窗口照射进来,越过她的头顶照见乱飞的灰尘。
她被关在这里已经第二天了,颗粒未进、滴水未沾。
“天依……”
低低的呼唤从窗外传来。
秦天依抬眼,看见一个青色瓷碗从窗口中伸进来,因为晃荡不断地洒出水迹。
话梅紧皱的一张脸出现在水碗后,她正费力地踮着脚尖将水碗送进来,“天依,你快接着!”
“话梅姐?”
秦天依又惊又喜,急忙起身接过水碗,“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“我听说你又被关起来了,就给你送些干粮和水,”话梅又塞进来两个馒头,神色慌张,“你快拿着,我就要走了,否则被依兰抓到我会被打死的!”
“谁在那里?”
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,秦天依急忙示意话梅离开。
就在下一刻,柴房前门的锁被打开,依兰怒气冲冲地瞪着秦天依手里的东西,“好哇,主子还没惩治你,你倒先在这里享起福来了,跟我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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