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枭寒?”
“枭寒啊……”
“爷爷知道你不服气,毕竟薄氏集团是你在扛着,可你要知道,我们薄家欠了安澜啊。”
老爷子的声音好似在耳边徘徊。
他以前嗤之以鼻,现在却一遍又一遍的问:“为什么啊?我们为什么欠她?”
……
“医生,我们家先生为什么还没醒?”
管家急了,拉着医生不让走。
“等药效过后,他应该就会醒了,放心吧。”
医生安慰。
管家回过头,就看到薄枭寒睁开了眼睛。
如墨的眸子怔怔的望着天花板,吓得他的心咯噔一颤,先生该不会也像太太一样傻了吧?
“先生?”
管家小心翼翼的凑过去。
薄枭寒忽地坐起身:“管家,你在薄家多少年了?”
“十、十年。”
“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薄枭寒盯着他,就好似野兽在盯着猎物。
管家头皮发麻:“五年前?”
他一下子想起来了,毕竟那年发生过一件大事:“你出过车祸。”
“我出过车祸?”薄枭寒俊颜一凛。
“……”
管家面有难色,在薄枭寒犀利的眼神中,还是小心翼翼:“因为撞你的人是小少爷,所以老爷子吩咐大家都不能再提这件事。”
顾北城!
薄枭寒眼底闪过厉色,又是他。
“先生,您也别生气,小少爷那也是气头上,他也不是要撞你,他是想撞夫人。”
管家努力解释,毕竟老爷子当年下令不准提,就是怕薄枭寒会去找顾北城算账:“那年夫人逼死了小少爷的母亲,他找夫人算账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这件事薄枭寒有耳闻。
顾北城的母亲心气极傲,却偏偏爱上他的父亲,这些年一直名不正言不顺,本来互不干涉,偏偏他的母亲又是个惹祸的主,非要把人家逼得自杀。
“太太呢?她知道吗?”
想到那个女人空洞的眼神,薄枭寒的心不由得一紧。
“太太那年在国外做交流生,回来的时候少爷您已经康复,她应该是不知情的,因为没人提过。”
管家老实回答。
薄枭寒沉默了,之后的事情他都知道了。
那一天盛安澜跑来找他,话都没说就要冲过去抱他,被他嫌弃的一把推开,女人惊愕的眼神犹如烙印般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他说:“盛安澜,你真不要脸,想要男人想要到投怀送抱的地步?”
穆晴在。
穆晴挽着他的手,傲娇的宣布她才是他的女朋友。
他看着她笑容逐渐敛去,染上惨白,喃喃着不可能,可最终还是被赶走,如丧家犬。
……
医生说他脑部的血淤还在,压迫着神经,需要观察。
可他等不住,他跑去医院,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盛安澜,她双眼呆滞,面无表情。
护士正在喂饭,喂进一口,她就吃一口,安静乖巧。
“薄先生。”
看到薄枭寒突然出现,护士也是吓了一大跳。
“我来吧。”
薄枭寒主动接过碗。
盛安澜住院那么久,他还是第一次给她喂饭。
稀释的米糊喂进她的嘴里,从唇角溢出,护士急忙拿纸巾给她擦拭,跟薄枭寒说:“要不然还是我来吧?”
“……”
男人冷眸一瞥。
护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,默默的把手缩了回来。
他很笨。
笨手笨脚的根本喂不进去,总是会流出。
“薄先生,勺子需要放进去一点,稍微压一压舌根,薄太太就会有条件反射,会吞咽。”
护士小心翼翼的提醒。
薄枭寒看了她一眼,磁性的声音低沉:“谢谢。”
发表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