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霞区的天空上,乌云滚滚,大雨不期而下。
温柔坐在公交车上痴痴地看着雨滴顺着车窗滑落,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医生的话。
脑癌晚期,最多还有三个月——
她的手落在熟悉的电话,拨打过去,电话里传出男人好听却冰冷的声音:“有事?”
温柔攥着诊疗单,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意:“没事,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能不能回来陪我。”
“我说过很多次,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。”
电话那头温柔听着男人不耐的声音,以及女人娇滴滴暗喘,心蓦然一紧。
她掐着手机的指尖泛白,恍惚地应下:“对不起,打扰你了。”
电话那头挂断,传来忙音,温柔迟迟没有放下电话,车窗映着她的脸,上面不知何时爬满了泪痕。
她知道薄夜枭不爱她,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过,她很清楚,只是不敢拆穿。
她承认自己懦弱,怕拆穿后,仅剩的三个月婚姻都保不住。
……
弋江别墅。
温柔不到六点就准备了一大桌菜,而后像寻常夫妻一样安静地等着丈夫回家。
薄夜枭有洁癖,不喜欢外人,没有佣人,因此大小事都是温柔亲力亲为。
别墅的欧式摆钟转动着,时间悄然而逝。
桌上的菜已经凉透,她的心也跟着冷了,躺在沙发半梦半醒。
这些天,她感觉浑身都软软的没力气,嗜睡,可又睡得很浅,脑海总喜欢浮现各种奇怪的梦。
身体忽然一重,温柔被按着胸口猛然惊醒,有一瞬眼前一片漆黑,很快就恢复了光明。
男人冷峻的面孔近如咫尺,她可以清晰地描绘出他脸部凌厉的线条,恍然间发现当初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早已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。
她的鼻尖一酸,苍白的唇微张:“夜枭。”
男人的眼底没有任何情愫,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侧脸,炙热粗暴的吻印了下去。
“唔……”男人嘴里辛辣的酒味,让温柔的胃里一阵翻腾,她眼角含泪,不敢将他推开,
心里却是密密匝匝的疼,哑然出声:“不要……”
她不喜欢他碰过别人之后触碰自己。
“不要?”薄夜枭大手毫不留情地钻进了温柔的衣服,酒气很重,“你当初不要脸的嫁给我时,怎么没有说不要?”
温柔听后不再反抗,清澈的眼暗淡无光,就像一坛死水。
薄夜枭看着如同死鱼般得女人,顿时倒尽胃口,将她甩开,去往浴室。
温柔摔在冰冷的地板上,听着浴室的水声,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。
她在情窦初开时便爱上了薄夜枭,算起来,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,当初的小姑娘已经长大。
可如今的男人,再也不是那个温柔和煦的夜枭哥哥。
四年前,本该是她的表妹叶凝嫁给薄夜枭,而她却被人算计,送到了他的房间。
叶凝负气离开,再回来已经嫁了人。
她记得上次薄夜枭对她施暴,是在得知叶凝结婚的消息,这次又是为什么?
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,温柔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,照常给他准备了温水喝。
男人裹了浴袍,走出来,幽暗的目光落向那杯水,而后又落在了温柔的脸上,沉沉开口:“她离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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