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的话刚落下。
厉言绅脸色骤降,趔趄地走进来,就看见病床上阮心那张毫无血色的脸。
一时间,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瞬间撕裂。
他整个人定在了原地。
这才几天不见,一个人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没了呼吸?
任谁都没办法相信!
白茫茫的病房里,厉言绅突兀的出现,很快吸引到阮寒洛的注意。
“厉言绅你个混蛋!”
在厉言绅愣神之际,他的衣领已经被阮寒洛用力抓住!
随后重重的一拳就冲他挥了过来。
他毫不防备的接下,痛觉迅速蔓延全身,也将他的神志猛地抽回来。
口中很快感受到一股腥咸。
他对上阮寒洛的满目通红,仿佛写满了悲痛和愤怒。
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当初不顾反对要嫁给的人,最后连她得了这么严重的病都不管不顾!他就看厉言绅极为不顺眼。
“你现在还来这里干什么?要不是因为你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!”
到最后死前她都有提及厉言绅一句,可晓而知他们之间到到底发生了什么!
此时的阮寒洛已经被愤怒烧去了理智,眼见拳头又要落下,就听阮母一声打断!
“够了寒洛,这里是医院,让你妹妹好好睡一觉。”
阮母呆滞的看着病床上的阮心,声音已经沙哑得快说不出话。
阮寒洛哽咽了一声,终是放下了举起来的拳头。
他压着嗓子冷冷地说:“从今往后你和我妹妹不再有任何关系,马上给我滚!”
头一次,让厉言绅有了无力辩驳的感觉。
他一句话也说不出,想在看阮心一眼却被阮寒洛挡住了视线。
病房里的医护人员见状,将厉言绅请了出去。
安静的长廊外,厉言绅却没有离开,只是望着病房里的场景,神情略显恍惚。
许久,门忽然被人打开。
出来的人是阮父,七年前,他们曾见过一次。
当初阮父是第一次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人,每次见面都会爆发激烈的争吵。
但是这一次,阮父的眼里没有任何恼怒,取代的是一片冷漠。
这眼神让厉言绅莫名的压抑,感觉呼吸都变得沉重无比。
厉言绅动了动唇,想打招呼却不知道该叫什么。
七年,他和阮心之间什么身份都不是。
沉寂过后,阮父率先开口:“你知道阮心得了脑肿瘤这事情吗?”
厉言绅眸色一怔,诧异的表情阮父很快明白。
“你们现在还是没有结婚吗?”他又问。
厉言绅又一次沉默。
“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身份待在这里?你和阮心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阮父沧桑的声音逐渐高了几分,“我女儿从小到大一直很听话,只有在跟你在一起这件事上,她第一次和我们闹翻了天,她说总有一天,她会向我们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,可是到头来却换来了什么?”
“她得到是七年来的戏耍。”
像是被触及到了痛楚,厉言绅眸色变得暗沉。
“厉言绅,你现在可以继续过你逍遥快活的日子,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,如果你还有最后一点良知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一家,不要打扰阮心。”
一番犀利的言辞,让向来能言善辩的厉言绅也噤了声。
垂于两侧的手不由得紧握,指甲深深嵌进肉里,却不觉得痛。
他知道现在他再也没有资格留下。
“对不起。”
犹豫最终,他还是缓缓吐出着三个字,但已是为时已晚。
离开之际,他最后望了一眼病房里,却再也看不见那一抹熟悉的面容。
告别阮父,厉言绅离开了医院。
临近黄昏的斜阳,将厉言绅的背影拉长,消失在走廊的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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