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配型符合,去给她换肾!”
晴天霹雳,我一下子震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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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肾?他让我给晋媛媛,给一个即将死去的植物人换肾?
我恍若在白天见到了厉鬼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喃喃:“我还怀着孩子……”
迎着他森沉可怖的视线,我忍不住浑身颤栗。
“已经九个月了,你这是杀人!”
晋权禹蓦地打断我,脸色充满了厌烦和不耐:
“那又怎样?”
那又怎样,那又怎样?!
为了他妹妹,他可以毫不犹豫地送我和孩子去死!
晋权禹一把拽住我的头发,拖着我就要出门。
撕裂的疼痛从头皮处传来,我奋力挣扎,声音凄厉得像是正在遭遇酷刑。
我猛地咬在他的虎口上,他倒抽一口冷气。
我疯了一般挣脱他,连滚带爬往楼上跑去,差一点绊倒,我却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什么也来不及看清,冲进房间,重重把门关上。
看到满屋子的玩具,才迟钝地反应过来,这里是婴儿房。
全都是我亲手布置,就连墙纸上的花纹,都能在脑海里清晰地描摹出形状。
因为希望是女儿,就连床单也是布置的粉红色。
但我又想,会不会是个男孩,就在角落里放了飞机,还有坦克的模型……
眼眶倏地一热,摸着肚子,宝宝,一定要撑下去!
我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,血脉相连,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剥夺它的生命。
我慌张地翻着通讯录,手抖得几乎拿不稳,之前那个手机摔坏了,这个是备用的,联系人少得可怜。
救命,救命,谁来救救我和孩子!
恍惚间我看到置顶,是以前的同学,署名只有一个“郁”字。
咚、咚、咚……
脚步声越来越近、越来越近,就好像一个拿着斧头的侩子手,下一刻就会重重落下。
电话终于通了,清冷的男声响起:“喂……”
我的泪立刻就掉了出来,想要开口,一道脚步声停在了背后,我顿时汗毛倒竖。
“阿离?”郁慕明在那头,轻轻唤了一声。
这时手机嗡嗡一响,一条消息弹了出来——
敢求救,我让你全家陪葬!
全家陪葬,血淋淋的四个大字,轰然向我砸了下来!
我一下子甩开手机,拼命捂住脑袋,无声尖叫。
我知道晋权禹不是在开玩笑,以他在C城的势力,要对付我家简直是轻而易举!
爸爸还在急诊室,高额的费用我根本无力承担。
江家如果在这个时候倒下,柔弱的妈妈也活不下去……
我滑坐在地,浑身瘫软如同烂泥,轰,房门被重重砸开,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步步逼近。
以前倍感安心的身影,这时候却成了一座压迫的大山,陌生又恐怖。
我瑟缩在墙角,因为恐惧而不住抽搐,连抬头看他一眼都做不到。
“不要让我去手术,这是你的孩子啊,权禹,他就快要出生了,你留下他,你留下他!”
我疯狂地摇头,拽住他的裤脚,语无伦次:
“求你,你不要那么残忍。”
“医生说我子宫壁很薄,如果这个孩子也没了,以后都很难怀孕了。”
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几乎晕死过去,但为了宝宝,我不得不撑下去,“我,我曾经为你流过一个孩子,只是你不知道,那个时候你的公司刚起步,我不想让你为难,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。诊断书还在柜子里,你可以去看!”
只要他看了,他就该明白,这个孩子对我有多么重要!
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,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,也是最后一次了!
晋权禹却始终冷着脸,他低下头,不知看到什么,瞳孔倏地一缩。
我一震,爬过去想要拿起手机,却被他一脚踩住手背。
“咔擦”一声,十指连心,剧痛让我惨叫出声。
“给他打电话?嗯?”
“流了我的孩子?你骗谁呢?”
“那时你就跟姓郁的藕断丝连,流掉的,也不是我的吧?”
彻骨的寒,一下子传遍全身。
我几乎崩溃,绝望到了极点,“你不是人!”
却被一下抓住了肩膀,用力到恨不得将我捏碎。晋权禹眼中毫无温度,充满厌烦和冷酷。
“离婚吧!”
肚子一坠,剧烈的宫缩感传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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