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的云笑如遭雷击,用尽力气才倚着墙站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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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笑捂住眼,身形颤颤,萧索如秋日落叶。
薄祁渊真是每天都能让她知道,他有多厌恶她。
云笑知道自己该离开,还能留有最后一丝尊严。
可她没动,直到虚掩的门被打开,魏子丰讶然喊道:“表嫂……”一段时间不见,她怎么如此苍白瘦削了?
房内,薄祁渊一怔,不知为何,有一瞬间的慌乱,但很快被心里涌起的快意压下去。
云笑没看魏子丰,像是一抹游魂般走入书房,颤声问道:“为什么?你做瞎子上瘾了?好玩吗?”
“你不是都听到了吗?”薄祁渊薄唇抿了抿,没有焦距的眼里溢出讥笑:“没听清,还需要我复述一遍?”
云笑垂落的手攥紧,手背青筋突突,瘦骨嶙峋,终于开口说出憋了两年的事情。
“两年前,我去国外找过王云卿,她知道你失明了还是不肯回来,没多久就跟别人结婚了。即便是这样,你也不介意,也还是爱她吗?”
说完她就仔细的盯着薄祁渊的神色,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愤怒和失望。
她知道,那会是她的救命稻草。
可最终,是她失望了。
薄祁渊愣了愣,旋即冷笑。
“当然,云卿做什么我都不介意,但你云笑做什么都会让我恶心。”
他知道自己说什么,会让云笑痛苦,而她越痛苦,他紧绷的心就越舒坦。
云笑惨笑,眼里最后一丝光亮至此熄灭得彻底。
输得好彻底啊。
她再度抚上自己的眼,那里面已经干涩得流不出泪了。
她多么想说:“我让你恶心啊?但我还是想给你我能给的……薄祁渊,我爱你,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……”
可那又有什么用呢?
他恶意满满的继续打击她,浑然忘了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。
门边的魏子丰眉心紧蹙,忍不住出声打断道:“表嫂,放手吧。”
云笑笑了笑,看在魏子丰眼里却比哭还难看。
“还有五天。”说完她就低着头,逃也似的离开。
魏子丰朝云笑离开的方向望去,有些担忧的看着前面颤巍巍的身影。
看着屋内坐着的薄祁渊,忍不住摇头叹息道:“但愿你不会后悔吧。”
“后悔?那是什么东西?”薄祁渊不屑一顾。
魏子丰心间一阵酸痛。
薄祁渊跟云笑没有举行婚礼,只是领了证。
他至今还记得,云笑珍而重之的将结婚证捧在手上,吻了又吻。
人的承受力是有限度的,总有受不了的那天,到时候,表哥可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?
云笑跑回房间后,就无力的瘫坐在地上,沉沉的喘息了几下,揪着紧缩痉挛到几乎岔气的心口,卑微的祈求:“薄祁渊,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?给我留点念想好不好?”
她几乎可以想象,薄祁渊一定会说:“留点念想,好让你继续缠着我不放?”
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王云卿,吝啬得不肯分一点给她。
心脏像是被泡在了黄连水中,苦涩到极致。
没关系,很快,她就不会痛,不会苦了……
第二天,如每个清晨一般,云笑起了个大早,在厨房忙碌着。
当她端着早餐敲开薄祁渊的卧室门时,迎接她的是重重的一耳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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