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笙,我先过去一趟。
嗯。
时瑾不放心,还是把她送回了病房才离开。
简成宗的病房在同一楼层的最里面,正闹得凶,东西砸得到处都是,病人精神极度狂躁,今早刚送进医院,体内的致幻药物还没有完全排出,根本压制不住。
病房里几个医护人员见时瑾进来,都松了一口气。
时医生,病人不配合,镇定剂注射不进去。小护士眼都急红了,这位病人是有钱人家的公子,被注入了麻醉剂成分,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。
我来吧。
小护士感恩戴德地把手里的注射器递过去。
时瑾戴了手套,接过,将针筒注射器里的空气往外推了推,他往前一步,带着塑胶手套的手按在了病人肩头。
被几人合力架着的病人还在不停地扭动喊叫。
别乱动。时瑾看了看针头,声音淡淡的,会很危险。
病床上狂躁的人突然就安静了,瞳孔放大,盯着时瑾那只拿着针筒的手,目光涣散。
昨晚,西郊废仓库里,灯光很暗。
姜九笙。那人说,还敢碰她吗?
一把细长的刀突然搁在了他左手臂上,冰冰凉的,摩挲着皮肤。
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。
以后离她远点,很危险。那人顿了顿,把玩着手里的刀,知道吗?
那是一把手术刀。
除此之外,简成宗想不起来那人的脸,也想不起来声音,只记得那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,很漂亮的手,拿着细长的刀,动作缓慢又优雅得割开他的皮肉,找到了他左手的手筋,切断。
恐怖至极,却毫无头绪,像噩梦一样
以至于现在,简成宗看到手好看的医生,或者是姜九笙,就会本能地做出应激反应,神经外科医生建议转精神心理科。
上午,简成宗先转了精神心理科,后转了病房,是主治医师的建议:要想早日正常,请远离刺激源。
姜九笙回病房后,小睡了一会儿,做了个梦,是个稀奇古怪的梦,昏昏暗暗的,看不到梦里的人,只有声音。
噌。
是打火机摩擦轮的声音,然后火光升起,她看清了一双手,很漂亮很精致的手,夹着烟,颜色很淡的唇吐出薄薄的烟雾,模糊了人的轮廓。
那人在抽烟,是个少年。
味道好吗?是女孩的声音。
少年摇头:又苦又涩。
发表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