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城,傍晚,某精神病院。
时繁星正靠在病床上,悠闲地摆弄着她的手表式微型计算机,代码投屏在整面白墙上,细细探究。
这家精神病院,背后的持有人是自己。
一年前,她把自己送进了精神病院,一来是为了调查爷爷的死因,二来是眼不见心不烦,她实在不想看着聒噪的后母母女俩在自己耳边狂轰乱炸。
可是,好景不长……
“盛总,就是这里了!”时繁星眉头微蹙,眼疾手快赶紧收起了自己的电子设备,披了件外套,一个翻身,弯身蹲在病房的墙边摔着彩色泥巴。
门轰然推开,身后一阵寒风袭来。
眼前的男人身着深色系西装,丰神俊朗,清冷矜贵,只是眼眸凌厉,盯着自己,像在打量一个猎物。
时繁星警惕起来,可表演还是恰如其分,她眯着眼睛,歪着脑袋,彩泥霍霍了一手:“好好玩呀,大哥哥,你要不要和我一起?”
那神态表情,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智商水平。
“盛总,我们家二小姐实在不适合当您的妻子啊,她在一次火灾中丧失了意识,现在完全是个傻子了,您真的不怕世人笑话吗?”王管家一脸隐忧地解释着。
“笑话,这申城谁有这么大的胆子,敢笑话我盛西辰?”男人眼神一勾,眸子转移到了蹲在地上的时繁星,“站起来。”
时繁星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,作受惊小鸟状,微卷的长发上沾染了些许彩泥,手里的也掉落了一地,她委屈巴巴地憋着嘴,嗫嚅着:“哥哥凶凶,我害怕!”
她一动也不敢动,盛西辰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,停留在她胸前,半晌蹙眉道:“过来!”
时繁星低头看了看,这才发现,自己早上醒得太早,一时之间手忙脚乱,居然把这扣子扣错了。
见时繁星没有反应,下一秒,盛西辰居然把她扯到了他怀里,“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,穿衣打扮要符合体统,既然你不会系扣子,那就让我来帮你。”
眼见着盛西辰手指灵巧地攀附在自己的病号服上,由下而上,一粒一粒地解开纽扣,自己洁白无瑕的皮肤寸寸可见,衣服也是半敞开,露出了勾人的锁骨。
这姿势,暧昧又让人浮想联翩。
她衣服上的弧度若隐若现。
这个老色批,到底在试探什么?
时繁星又气又恼,她恨恨地咬着牙,张嘴就是一口。
咬完以后就抱着身子哭唧唧地往王管家身后躲,语气也是委屈巴巴的:“妈妈说了,男生不能随便碰女生的!”
被猝不及防地一咬,盛西辰起身,疼痛地甩开手,手指上瞬间多了几颗深陷的牙印。
他眸子一沉,视线在时繁星身上凝固了几秒,转身就走,门被“砰”地一声带上。
时繁星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,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。
车上。
“辰少,您这手不碍事吧!”
“小傻子咬的,难不成还让我去打个狂犬疫苗?”盛西辰冷脸看着食指上的两处牙印,已经有了淤青,这傻子发起疯来的确是不分轻重。
从小到大,敢这么咬他的人还真只有她一个。
可是正常人哪有和傻子较劲的?
刚刚他只是假意借扣扣子试探,试探这个时家二小姐时真傻还是假傻。
如果是真的,那他就娶定她了,如果是装疯卖傻,那他一定会找人打断她的腿!
事实证明,她的确是个傻子。
“辰少,这婚约,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,”金管家转身,皱着眉头,“这时家小女儿是傻子,老太爷是一定不会答应的。”
“答不答应,我说了算。”盛西辰随意地把胳膊搭在了后座上,仰着脑袋闭目养神,“是我娶亲,还是那老头娶亲?
他要是不答应,让他自己去娶!”
“辰少,您这……”
他有自己的计划。
……
20天后。
时家别墅。
一大清早就热闹异常。
盛西辰带着一排车队上门提亲了,车队浩浩荡荡,8辆加长版林肯,8辆劳斯莱斯豪车,满满当当地占据了时家别墅门口的路段,引人注目。
司机下车开了门,佝偻着腰作指引:“辰少,请下车!”
锃亮的皮鞋迈出车门,盛西辰1米88的身高被拉扯得更显修长,他眉目清冷,鼻翼挺直,五官近乎完美,一身贴身的西装更衬得他气度不凡。
举手投足都是风度翩翩的贵气,可远观,而不可亵玩。
盛家的确财大气粗,彩礼清单上标明了彩礼一亿,别墅三栋,还有祖传的祖母绿项链,除了这些,光是那些奇珍异宝就满满当当地把客厅占满了。
除此之外,还有十几套私人订制礼服,款式各异,是巴黎工匠师傅的纯手工制作,花了半个月的工期才打造完成。
尺寸是完全按照那个小傻子的身材量身订制的,上次在精神病院那一次,盛西辰早已经在无意中,用手指丈量过了。
彩礼被佣人陆陆续续抬进时家大厅,时小雅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,李莲花忙给她使眼色:“都几点了,还不赶紧的?”
时小雅抱着胳膊,看了看大厅堆得满满的彩礼,冷嘲热讽道:“哎呦喂,这盛家还真是土大款啊,人傻钱多,娶个傻子而已,居然还给这么多彩礼呢,啧啧,傻子配残疾,还真是天生一对。”
“可不是吗?这傻子还真是命好。”
她的手摩挲在其中一套高级质感的礼服上,白眼翻着角落里摆弄着娃娃的时繁星,冷哼一声:“妈,这礼服还不错,反正这傻子也配不上,不然就给我穿吧,赶紧把这个傻子打发走,看着心烦恶心。”
“说谁看着心烦恶心呢?”盛西辰背着手,走了进来,他冷言睥睨着时小雅,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,“再重复一次!”
“什么东西,”时小雅转身,剜了男人一眼,语气猖狂,“一个盛家的仆人居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?”
盛西辰冷哼,手指一勾,身后的黑衣保镖上前一步,低头问道:“辰少,您有什么吩咐?”
“把她碰过的衣服给我烧了,我嫌脏!”
“好的,辰少!”
保镖从时小雅身边经过,有意无意地碰撞到了呆若木鸡的时小雅,她一个趔趄,差点儿倒下。
“辰少?”时小雅脸色青红交加,羞愤难当,她嘴巴嗫嚅着,手指着眼前的男人,愕然傻眼,“你是,盛西辰?”
盛西辰对眼前的女人兴趣缺缺,他绕过她,径直走到了时建面前,礼貌地递过手,嘴角一勾:“岳父大人,您好,我是盛西辰,彩礼已经到位,我们先谈谈订婚宴的时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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