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楚御瞳眸骤然一紧,无法想象被黑裳遮住的地方,还有多少这样的伤?!
难怪要穿黑衣,难怪要盖黑被!
他想起刚才掀被子的手感,如今小雪已过,可舞轻尘那床被子,仅一层薄棉,还有那硬邦邦的感觉,分明是血浸至褥子,再干涸后留下。
“这也是她自己弄的?”萧楚御盯着舞轻尘露出的那截手腕。
又想杀人了,比当日在这里看见呼延邪更甚!
宫人们战战兢兢,正要说“是”,只听门口一声娇笑,“皇上,您怎么来了”,赵青荷跨门而入,宫人们偷偷松一口气。
萧楚御没回答,只冷冷站在床侧,他在等赵青荷给个解释。
从舞轻尘打入冷宫到现在,赵青荷几乎日日前来。传说中的姐妹情深,就给盖这样的被子?就任由伤口出血?就仍由宫人胡作非为?!
赵青荷早有准备,目光看过舞轻尘脸蛋时,微微蹙眉:“妹妹好像在发热,皇上,您怎么把妹妹被子揭开了?范御医,你站在旁边做什么?还不赶快去熬退热药!”
“是。”御医忙着退下。
赵青荷已走至舞轻尘床榻旁边,她伸手把被子给舞轻尘盖上,并体贴的掖了掖被角。
“皇上刚才吓坏了吧?一个人竟能自残到这个程度,连命都不要了。”赵青荷言语轻柔,看舞轻尘的眼神满是怜惜。
她坐在床榻边缘,指尖划过舞轻尘的脸,既心疼又惋惜:“可惜了这张脸……也亏得冷宫里人多,随时把她看着,否则不知早死了多少次。我有时甚至在想,不若成全了她,这样活着,当真比死还痛苦……”
“朕不许她死。”萧楚御说,“她得活着,好好活着!”
赵青荷拿不准萧楚御究竟猜到还是没猜到,接下来的时间,倒也不敢再折腾。
范御医领命照看舞轻尘,因深知她怀着皇上嫡长子,对她照料得极为上心,每日膳食又补血又补气,加上舞轻尘求生欲极强,一段时间后,竟也恢复得七七八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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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后,御书房。
“启禀皇上,娘娘腹中胎儿怀得极稳。”
“她知道怀孕的事吗?”萧楚御头也不抬,继续批阅奏折。
“回皇上,娘娘不知。”御医说,“前几日娘娘还问微臣,上个月月事没来,这个月又没来。”
“你怎么说的?”萧楚御放下毛笔。
“微臣说,之前那番折腾伤了根本,需静养几月,把身体补回来。”
萧楚御“恩”一声,舞轻尘怀孕的事,除了范御医,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,他想把那个孩子保下来。
保下那个孩子,第一不能让过多人知道,青荷也不行;
第二得把舞轻尘身体调好,母体若身体不好,孩子身体也不会好;
第三不能让舞轻尘知道,因为他不确定,舞轻尘若知道的话,会不会不想要那个孩子,
毕竟……
她和他好,只因为他是舞家选择的傀儡……她不爱他,她所爱的另有其人。
当然,他也不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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