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厉行快步走来,俊逸的面容上满是担忧的神色。他随手推开池冷夏,将傅麒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怀里,柔声询问着:“麒麒,你怎么了?”
池冷夏脚下虚浮,后背磕在桌角,疼的锥心。
可再痛,也不及心中疼痛半分。
傅厉行知道担心楚以沫身体不好,眼里看得到傅麒哭的伤心,却唯独看不到她的伤痕。
呵呵,简直是可笑。
面对傅厉行的时候,傅麒没有了刚刚盛气凌人的架势,此刻他温顺的像只小猫咪一样,委屈巴巴的揽着傅厉行的脖颈:“爸爸,你不要离开我,我怕。”
“爸爸在,爸爸不会离开。”傅厉行声音低沉。
池冷夏心底突然空了一块,她笨拙的移动着步伐,离开病房。
湿漉漉的裤子紧紧贴在皮肤上,很不舒服。布料摩擦着肌肤,疼的她直皱眉。
“烫伤了要尽快处理,小心留疤。”护士关切的提醒。
池冷夏扯了扯唇角,沉闷的点点头。
连陌生人都看到她腿上的烫伤,唯独傅厉行看不到。
一个从不在乎她的人,又怎么会在乎她有没有受伤呢!
没有傅厉行的允许,她不敢离开医院,只能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。她困倦的眼睛几乎睁不开,可腿上的疼痛,如蚂蚁在咬噬着伤口。
“我可以走了吗?”池冷夏看到傅厉行从病房里出来,平静开口问着。
折腾了一晚上,她有些饿的头晕脑胀。又困又饿,伤口又痛,她只想回家去,一头栽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。
傅厉行凉薄扫了她一眼,喉咙里发出没有温度的音节:“嗯。”
池冷夏头重脚轻的站起来,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医院。
回到湖景别墅时,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
不知道是饿久的缘故,还是妊娠反应,她胃里有些不舒服,一阵一阵的泛着酸水。她在冰箱里拿出来牛奶和面包,简单的吃了几口,就回房间补觉。
睡得正香,被手机铃声吵醒。
“池老师,你怎么还没来上班?”打电话的人是陈园长。
池冷夏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一,她还要上班。急急忙忙的从床上爬起来,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大腿上的烫伤。
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一排水泡,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。
因为怀孕的缘故,她不敢随意涂抹药膏,只能是紧咬着牙关,将水泡挑开,简单的消毒过后换了一件宽松的长裙。
到幼儿园已经接近十点钟,好在有其他老师帮忙代课。
昨晚没有睡好,池冷夏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,好不容易下班了。她累的连动弹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,回到家躺在沙发上休息。
肚子里“咕噜!咕噜”响着。
她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吃晚饭,担心会饿到孩子,她爬起来去厨房煮面。面条刚扔进锅里,就听到外面响起的汽车引擎声。
是不是傅厉行回来了?
虽然傅厉行很少会过来这里,即便是过来也是晚上。
池冷夏走出厨房,就看到刚进门的一家三口。
“爸爸,我们为什么不回家啊?”傅麒趴在傅厉行的肩头,看了一眼池冷夏,皱着小脸问。
傅厉行背着他径直上楼,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看向池冷夏:“这就是你的家。”
池冷夏心脏疼的厉害,死死咬着后槽牙不发出丝毫的声音。
这里是他们的家,那她的家又在哪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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