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雪看见他,迟疑了瞬,识趣的退下了,连承翳轻咳声,这回秋晚晴回神得快,几乎同一时间便转过头来,直让人怀疑她方才是不是装在没看见他,现在躲不过了便想早早打发了他。
连承翳忍着心疼低声飞快道:“方才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秋晚晴眨了下眼,没说话,也不知有没有信,连承翳忙描补了句:“我只是想见见贺涑,虽然只是个外姓兄长,但始终是你的阿兄,于情于理我都该见见他,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。”
“你们男人之间的交际,何时需要我从中引荐?”秋晚晴奇怪的看着连承翳,她不相信连承翳的话,但好生奇怪,他怎么会寻个这么烂的借口?因一个可有可无的妻子而联系起来,一个本就不那么正经的姻亲,有什么可见的?
不过秋晚晴没有出言反对,一是她没有小瞧过连承翳的本事,他当真想要见贺涑,她反对也无用,二就是如果连承翳在说谎,那他该怎么去圆这个谎?
“他是你阿兄,总要问问你,可有什么忌讳?”连承翳一本正经的说道,竟比对秋意恒这个正经大舅哥还郑重几分。
秋晚晴不得不起疑,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他究竟有什么目的,就如同她没有再容忍连皎皎胡闹,导致江雪莹要提前来连家,她提前把贺涑请来,也生出些别的变故,最关键的是,撕破那层虚伪的皮后,连承翳的心思远没有上辈子那么平稳。
“阿兄能有什么忌讳?”秋晚晴压着顾虑轻笑,“不过是个下人罢了,再与旁的下人不同,归根结底也只是个下人。”
本朝不乏将乳娘的子女当成正经兄弟姐妹的人家,是以即便仍然是贱籍,也比旁的下人更得脸几分,更遑论待他们成亲时,主家往往会赠送不少财物,并去除贱籍恢复成良民,但再怎么优待也掩饰不了他们出身低微的本质。
连承翳脸色僵了下,他自是听得出来,秋晚晴不是在讽刺贺涑,而是在嘲笑他尊卑不分,放着正经的姻亲不去讨好,竟纡尊降贵认个下人做亲戚。
不过,她似乎已经相信了他的话,以为他是另有目的,而不是在污蔑她。
连承翳不知该松口气,还是该郁卒,他沉默了会儿,斟酌几番才开口道:“今儿在百味斋遇着你大哥,心事重重的模样,问了也不肯说,只说你喜欢百味斋的酱果子,我给带了些回来。”
后头那句怕是在为你忧心,连承翳迟疑了下还是咽回去,晚晚如今多思多虑,知道了不免多想。
听到酱果子,秋晚晴嘴里蓦然涌起股苦涩,全没了方才的酸甜,她皱眉掩唇,止住那股想要把苦涩吐出来的冲动:“正巧,阿兄知道我喜欢,也准备了些。”
刚被气过,秋晚晴不想给连承翳面子,但出乎意料的,连承翳依旧没有生气,也没有寻借口离开,这叫秋晚晴气恼又疑惑,这**如今是个什么性子?
难道是因为她太有脾气,反倒压下了他的气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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