摊主笑道:“一朵花儿六个铜板,五朵一共三十个。”
谢安澜点点头,取出三十个铜板付给了摊主。出门谢安澜带了不少铜钱,分量也不算轻。没办法,东陵国寻常人生活中铜钱才是通行货币,她倒是想如电视剧中江湖中人一般随手一捏就是几钱几分银子,可惜…谢安澜这白嫩嫩的小手显然不具备徒手捏碎银子的能力。
随手将装着铜钱的钱袋扔给喜儿,“替我拿着。”
喜儿刚得了少夫人的赏赐,正高兴着呢。何况这本就是她该做得,连忙将钱袋仔细的收好,生怕一不小心弄丢了。
“少夫人,咱们现在去哪儿?”喜儿跟着谢安澜转悠,一边问道。
谢安澜思索着道:“这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是哪儿?”
喜儿想了想,不太确定地道:“这个,东市那边挺热闹的,不过去那里的都是些从乡下进城来的人,还有许多不好的人住在那边,我们是不能去的。少夫人咱们去长云街吧,那边有很多店铺,也是十分热闹的。我听府里的姐姐们说,二小姐和几位少夫人都爱去那边买东西喝茶,啊,百香阁就在长云街。”
谢安澜看看自己这一身装扮,只得点点头赞同了喜儿的建议。不过到底将东市这个地方给记了下来,回头有空了再去瞧瞧吧。
长云街是泉州城中最繁华的街道,距离城中心的辰州府衙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,自然是热闹非凡。一走进去就清楚的感觉到这里的热闹繁华,与之前走过的两条街倒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了。
喜儿也是第一次来,于是两个土包子就一边走一边逛,一个满足了好奇心,一个也对这个时代更了解几分了。可惜两人都是囊中羞涩,只能看不能买。
“好漂亮!好漂亮啊,少夫人!”两人站在一家绸缎庄柜台前,跟前摆放着的是一匹绯色银纹折枝茶花织金缎,料子柔软光华不说,银纹织就的精致图样更是给人一种清贵之感,让人一见便爱不释手。
所以说啊…银子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东西啊。
绸缎庄的掌柜含笑看着谢安澜道:“这位夫人好眼光,这是今年明州过来的新缎子。都是上供皇家的织房流出来的,寻常地方可看不到。”喜儿惊叹,忍不住问道:“那…那要多少钱啊?”
掌柜神色不变,笑容丝毫不因为她的插嘴而改变,笑道:“不贵不贵,夫人是贵人哪里在乎这点小钱?这一匹布只要三十五两。”
谢安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三十五两?一匹布就要她所有财产的两三成才能买到…虽然它只是一匹布,但是对现在地谢安澜来说却绝对是个奢侈品啊。
掌柜也是个有眼色的,看到她地表情就明白了几分,开口准备不着痕迹地引导客人去看一些价格比较适中的料子。那种一开口就嘲讽客人买不起的人不是后台通天就是实打实的蠢货。做生意自然是以和为贵和气生财。
还没等到掌柜开口,门口就又进来了几个人。其中一声打量了谢安澜一眼尖声笑道:“这不是陆家四少夫人么?眼光可真不错啊,可惜啊…这光是眼光好还是不成的,拿不出钱来眼高手低那就丢人了。”
谢安澜回头,看向来人。
几个丫头簇拥着一个十五六岁地紫衣少女,那少女容貌秀丽,朱环翠绕,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让人难以亲近的盛气凌人之意。
谢安澜略有些茫然地看向一边地喜儿:这丫头是谁?
喜儿同样茫然地摇头,看着主仆俩的表情,少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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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认识我?”那少女盯着谢安澜沉声问道,语气中的不悦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明白。谢安澜秀眉微挑,“我们认识?”
少女咬牙道:“我叫李婉婉!我们见过。”
站在谢安澜身边的喜儿惊呼一声,连忙挡到了谢安澜跟前。见谢安澜还是一脸不解,连忙拉着她低声道:“少夫人你忘了,她是李家的三姑娘,之前李家说想要将她嫁给四少爷做平妻,少夫人你还见过她呢。”
谢安澜盯着那李婉婉看了半晌,才终于想起了一点什么。
这姑娘是泉州富户李家的庶女,虽然是庶女但是李家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,又是从小养在李夫人身边的自然颇受宠爱。只是李家虽然富庶,却到底只是商人出身,而且还是才刚刚发家不过两代的商人。陆家老爷即便是被贬为庶民了,却也是做过四品京官的书香门第。更不用说,陆家的本家在雍州,乃是整个东陵国都有些名声的大家族。泉州陆家虽然隔得有些远了,却还没有出五服之外更不是小小的李家能够高攀的。
至于所谓的平妻,不过是李家人痴心妄想罢了。陆家自诩书香门第,又怎么会学那些商家不讲究弄出个什么平妻来?即便是那些商家,所谓平妻也不过是说得好听的妾罢了,除非有天子恩准,在东陵没有任何人能够让别的女子逾越嫡妻的身份。
《东陵户婚律》:若有妻更娶者,杖八十,徒两年。离异。
当然,那些宠妾灭妻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少,不过是民不告官不究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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