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们的一切都是假的吗?”林夕悦尽管已经知道了事实,可从荀景烨口中说出时,还是如刀割般难过。
“从未真过,自始至终,我心里只有慕雪一人。”男人说这话时偏过了头,仿佛连眼神都不愿意给林夕悦。
“呵。”林夕悦冷笑,“是因为三年前荀家的破产嘛?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林夕悦刚要说出来当年的真相,就被佣人的一声高喊打断,“荀总!不好了!慕雪小姐她……她晕倒了!”
荀景烨闻言,根本无暇估计林夕悦说了什么,转身出了房间,一把便将地上的慕雪抱起,末了还丢下一句,“她要是有任何事,我要你林家全家陪葬!”
看来,任何事情都比不过她心中的这抹白月光,那她林夕悦又算什么?
林夕悦忍不住的颤抖,刚刚被推到墙壁上时荀景烨用了十成十的力气,如今的她被眩晕围绕着,一股恶心也从胸腔满眼。
“噗——”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,随后意识也开始不清楚了……
再醒来,已经是在医院了。
“你知道你的身体,你还这样作践自己?”说话的不是别人,正是林夕悦的青梅竹马——苏若然,“要不是我去你家给你送活检报告,你现在说不定就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林夕悦淡淡地说了句。
“没事?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!”苏若然一边说着,一边把活检报告扔在了林夕悦面前。
——白血病,晚期。
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报告单上,分外刺眼。
谁知林夕悦竟然勾唇笑了起来,且笑意逐渐放大,几乎不能自己。
“悦悦……悦悦你怎么了?你别吓我啊!”苏若然看着林夕悦这个样子,心中慌乱起来。
“我一个快死的人,还能有什么事?”林夕悦其实早就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,当年母亲也是得了这个病,最后即便不是那场车祸,剩下的日子也寥寥无几。
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死了!起码她要把林氏救回来!那里有母亲的心血!
想到这里,林夕悦一把拔掉了经脉上的输液针,翻身下床,准备离开医院。
“林夕悦,你是不是疯了!”苏若然大惊——这个女人,她是不要命了吗?
林夕悦置若罔闻,穿好衣服就要离开,却被苏若然在走廊里拉住手腕,“我不许你走!你现在要住院,接受骨髓匹配,你知不知道?”
“若然,我没有时间了,我这病就是治不好的,但是现在我要是不管林氏,林氏就会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一道狠厉的男声忽然出现,“你们在做什么?!”
抬眼一看,原来是荀景烨,“如果我没看错,苏先生,你拉的是我的太太吧?”
“那又如何?”苏若然早就看这个荀景烨不爽了,自己夫人病成这个样子,他居然从未过问!
“如何?”荀景烨转身,如寒冰一样的眼光看向身旁的林夕悦,“我倒是不知道荀太太原来这么水性杨花,这还没离婚,下家就已经找好了,是迫不及待了吗?”
“景烨,我不是……”林夕悦不想与荀景烨离婚,她爱他十年,她所剩时日无多,只想在他身边陪伴他。
“既然不是,就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!”说着,一把拽起苏若然拉着的那只手,大步离开,根本不给两人多说话的机会。
拐角处,荀景烨狠狠地将林夕悦推到墙壁上,一只手直接掐上了她的脖颈,“你将慕雪害得昏迷不醒,居然还在这儿勾引男人,林夕悦,你到底有没有心?”
“我害她?”林夕悦艰难出声,“我从未碰过她!何来害她这一说!”
“三年前,她要不是因为救你怎么会被摘除子宫?今天的事,我的眼睛都看见了,你还敢狡辩?”荀景烨的语气逐渐狠厉起来,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重。
“我真的没有……”林夕悦想挣扎,却没有力气。
“荀先生,病人由于贫血导致体内器官供氧不足,此刻需要大量血红细胞输氧,可她的血型我们医院的血库告空……”一位医护人员气喘吁吁地跑来,通知荀景烨。
“抽她的。”荀景烨的话不带一丝感情,“她们的血型相同。”
林夕悦听到这话,一愣:她本身就有白血病,体内的血红细胞本身就不多……
可荀景烨根本没有林夕悦反驳的机会,强行把她拖去了急救室,几位医护人员也未征得她的同意,拿起针头便开始抽血。
“不要……”恍惚的记忆回到三年前,慕雪自称为林夕悦当下车祸,需要手术,术中血浆告急,那些血也是从她身体里抽出来的。
那时的林夕悦把慕雪当闺蜜,以为荀景烨的着急是把慕雪当成她的好朋友,却未曾想慕雪才是荀景烨的白月光。
林夕悦的意识随着血浆抽出来越来越多,而变得越来越模糊,不一会儿便嘴唇发紫。
“荀先生,这位女士好像已经承受不住了,可是这些还不够……”
“继续,这是她欠下的债,就该她来还!”
呵,在他眼里,自己不过还是那个罪人罢了。
眼前终于漆黑一片,意识也归于混沌,再度醒来已经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
“我亲爱的夕悦,你终于醒了。”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,一抬眼,便看见了慕雪趾高气昂的坐在自己的病床边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……”林夕悦有点恍惚,忽然明白所谓抽血不过是慕雪自导自演的骗局。
“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你的脏血吧?”林夕悦满脸嫌弃道,“你的那些血浆,都已经被我倒进马桶冲走了,真跟你那个妈一样天真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林夕悦听到这话,气的有些颤抖。
“你不会真的以为三年前那场车祸是天灾吧?”说着,慕雪的眼神逐渐狠厉,“我只恨那场车祸只带走了你那个贱人妈,没有带走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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